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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事成之後（下）
（內容提要：央視拍片在中心組引起很好的反響，但機關部分人也有不同的看法。奇妙的是劇組回北京之前，映紅又帶着他們回訪湔江堰市。）送走央視劇組幾天後，我思想上纔回歸正常，去忙碌自己的工作和生活。遲書記要的央視劇組拍片經過，寫好後交給上去他也沒有說什麼。這些天我擔心的是劇組人和車，在阿壩州山區來回九寨溝路上的安全？當年這山上的路，遠遠沒有現在這麼好！願上天保佑千萬別出任何事情。這個月市委中心組學習，安排在8月中旬進行，地點在市委小四合院會議室。我名冊上的中心組成員少了一個，他就是市民勞局的鄭局長。
事情的緣由市紀律檢查委員會，發給各單位的通報已經講清楚。主要是鄭作主將一個外地來的瘋子流浪漢，用汽車載到相鄰的彭州市扔下。經過是這天湔江堰市城區街上，出現了這個瘋子流浪漢。他因生活無着營養不良倒在街邊，有好心人將其送到市民政局。鄭局長安排先給飯喫，醫院作了些適當檢查調理。然後以自己去成都開會爲由，說是要將瘋子流浪漢送去成都救助站。此人帶在鄭乘坐的車上，鄭局長授意駕駛員繞道彭州。車行到彭州的鄉村野外，鄭將瘋子流浪漢哄下車，自己乘車揚長而去。
不料鄭局長的車號被人看到並記錄下來，瘋子流浪漢再次被人救助的時候，有關部門根據車號找到鄭局長。這件事就捅大了，擅自遺棄流浪人員，既不人道又對工作不負責任。有關部門追究下來鄭局長被停職，還遭受黨內和行政警告處分。只不過鄭局長的苦衷是，市民勞局就那麼點經費！救助收容一個瘋子流浪漢，上千元的經費一下子就沒了。更麻煩的是這種人神經失常，說不清自己的家庭住址，遣反也是大問題。市民政局有家收容站，這類人住進去後長長無了期，根本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辦？把瘋子流浪漢扔在彭州，鄭重主觀想法是以鄰爲壑，把責任推給外地民政部門。因爲那裏人看到後會救助此人，這樣經費支出、日常護理、後續工作等，就會由彭州承擔起來。
鄭局長部隊團職幹部轉業下地方，他身材魁梧喜歡穿一件乳白色的風衣，這時候時年紀約50歲。市民勞局有一輛日本鈴木11座黃色麪包車，聽說也是鄭局長通過部隊戰友關係搞來的。這天早晨距8時還有10分鐘，我抱着那本絕密的記錄本，去小四合院會議室。經過市委院壩時還遇上鄭局長，他仍然穿着乳白色的風衣和我招呼，只是精神好象不似以前。
這次中心組學習主要內容，仍然是按步就般的文件材料等。學習中途遲書記根據我寫給的彙報，將央視劇組拍片情況，向與會人員作了解釋說明。大家聽了後都高興的很，湔江堰市的風光旖旎，但要拍成專集上央視這還是第一次！領導們尤其對央視上通信衛星，要和國家郵電部聯繫感興趣。平日裏人們都認爲央視，已經是很了不起的部門，不料央視還是有求人的地方。
宣傳部劉部長也高興，因爲部裏面辦成的這件工作，讓市委書記和全體領導層都喜歡！接下來央視播放該片的時候，全市的幹部羣衆看到了也會高興。但不知爲什麼他們都沒有叫寫成簡報下發？如果這件事換了個人，準會搗騰得全市響成一片。不過如此艱苦細緻的工作，幹事的人肯定不會搗騰；而會鼓吹會搗騰的人，一般不會做這類事。
果然這天晚上我在自己辦公室加班，料理些自己分內的工作。8時左右宣傳部的那位林女士突然闖進來，她大聲說中央臺拍片那件事，你把安部長整來下不了臺！我簡直不知如何應對她的質問，因爲工作幹好了是宣傳部的，決不是我個人的成績。這個女人到宣傳部一年，其許多方面我都知曉了。我辦公室的窗戶向着院壩，隔着一層玻璃窗如果院落中有什麼？我看得見別人，而院落中的別人有可能看不見我。我看到林女士常常有意無意，去靠攏某些領導！
她的習慣動作是，預先準備一些寫了字的紙張，見到相中的領導先將紙遞上去。說是要和別人作理論上的探討！領導看紙上字的時候，林會揚起自己的手臂，從領導肩上伸過去在指點紙上字。某次機關上同志們集體外出，林女士有意走在某領導身邊。只見她時而一個趔趄、時而一個閃失，總之不斷地碰到領導身上去。甚至照像也將自己，貼在領導的胳膊肘兒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