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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蕭家父母、大伯認爲,現在差不多又回到解放前了。田一家一戶種,事情各人做各人的。當官的發生資產階級生活作風,象解放前一樣請奶媽,和劉文彩一樣還要女娃子去當奶媽!你是想拿蕭蕭去北京,討好省上當官的,再去蕭蕭家他們要罵你。
這一席話把人哽塞得透不過氣來!我只好推着自行車離開。往回走的時候,我在生產隊的一條大溝旁佇足一會兒。這裏隔着幾塊田,看得見蕭蕭家草房院落,那幾株盛開的芙蓉花仍舊豔麗。秋收後田野裏擺放着許多,捆成許多把的稻草。大溝旁邊還有其他人家,新修的一幢別墅式小樓。聽說這家人是搞建築的小包工頭,農業生產責任制後,只幾年就先富起來。川西地貌大路邊多半會是大溝,小路邊一定會是小溝,湔江堰水在溝裏淙淙流着。這裏的溝沿邊栽種着一排桑樹,那些年這裏的田都改造過,叫做溝端路直樹成行。桑樹也都嫁接過,長出的良種桑葉子比手掌大。桑葉麼生產隊的人養過蠶,一家一戶分回去餵過豬。
只是集體的時候無論做什麼,好象都掙不到錢!田裏也不大出產量,稻穀畝產500多斤、小麥300多斤、合計900斤。人均一畝的田地除去蔬菜、油菜、秧母田面積。實際種糧食的只0.7畝,平均畝產最多700多斤。畝平交公糧徵購200多斤,剩下的生產隊人平分糧不到500斤。這點糧食有好多口要喫?隻眼前看到就有豬、鵝、鴨、雞、人都張着嘴要喫。每家人還要用錢啊!自1953年統購統銷,1955年農村集體化後;喫飯成爲第一件大事,經濟還不大排得上號。大家還是想掙錢,比如生產隊種了這麼多桑樹。但養的蠶結成繭,經過生產隊、大隊、公社,縣上幾層關口後,再攤到農民手中不知還有多少?
湔縣1980年就試行農業生產責任制,田分給農民馬上就大不一樣。畝產水稻起碼900多斤、小麥400多斤,除去蔬菜、油菜、秧母國面積,平均畝產1000多斤。交完公糧徵購之後,人均佔有糧食800多斤。計算的時候還應該再加上,早些年農民分得的1分自留地、0.5分飼料地、還有田坎糧。即“兩地一坎”產糧200多斤,人均糧食1000斤以上,大家都裝飽了肚子。象蕭蕭這樣還能倒騰蔬菜、雞、鴨蛋做點小生意賺錢,穿上過去農村姑娘很少見的高跟皮鞋。她父親農閒時也在外面什麼地方打工,再這樣過些日子她們家就能蓋新房了。
湔縣的“兩地一坎”歷史是這樣的!先說自留地:1955年農業合作化,全部田地都歸集體,農民是否留有自留地不清楚。1958年公社化肯定沒有自留地,1960年困難到餓死人程度。1960年底1961年初,在縣委的暗中支持下,各公社都給農民劃撥自留地。平壩區是2至3分田,山地區則5分至1畝。
1962年根據《全國農村工作60條》平壩區、山地區都調整爲1分。同時佔水田面積百分之五的田坎,全部交農民家庭或個人耕種。田坎交給農民他們自然擁護,把自留地調整爲1分農民們並不贊成。當年就有許多賣菜、挑糞的農民,公開在城裏大街上說自留地太少了,應該有2~3分田或地纔好。1964年“四清運動”,田坎收歸生產隊集體。1969年慶祝黨的九大召開,全縣自留地統一都調整爲3厘。人們這樣做的目的:說是擴大集體,縮小個體;擴大社會主義,縮小資本主義。向黨的九大獻禮!
關於田坎1973年4月,時任溫江地委書記張廣欽指示,交給農民個人種。張曾經1950~1952年,擔任過中共湔縣縣委書記。這天他在湔縣縣委禮堂講話說:
“湔縣的田坎主要是種黃豆,過去湔縣的黃豆喫不完,每年還要調幾百萬斤出去。現在湔縣的黃豆不夠喫,每年還要從東北給你們調幾十萬斤來供應市場。那個運輸——難啊!你們要去跑過才曉得。究其原因過去田坎是一家一戶種,現在田坎是生產隊集體種。過去黃豆喫不完,說明一家一戶種的好;現在沒有黃豆喫,說明生產隊集體種不好;既然集體種不好,爲什麼不拿給農民個人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