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詭戲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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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的不同地點，齊寶已經站在了紫麟山的半山腰上，天上的一輪圓月灑下醉人的光輝，又大又明亮。如果不是慕瑾修給的羅盤，只怕現在早已不知道身在何處，暗自慶幸的低頭看看手中的羅盤，猛烈的抖動過後，竟然停滯不前，暗叫不妙，再一抬頭，看到的是前方本該是陡峭山路的地方變成了一扇緊緊關閉的門。

這扇貿然出現的門讓她的心一下子緊張起來，猶豫在門前，暗自徘徊着，好吧，看在藍若的份上，就是龍潭虎穴也要闖一闖，這個決定一下，便不再過多思慮，直直的推門走了進去，門外的安靜和門裏的熱鬧成正比，一下子讓她無法適應。

有誰在寂靜無人的深夜裏看到一羣穿着花紅柳綠戲服的人會不覺得奇怪？有誰在這詭祕的深山裏看到臺下孤獨的一個聽戲者不會感到渾身發悚？但偏偏這種情況就被齊寶碰到了，她的到來並沒有使臺上的熱鬧受到任何影響，她的腳步聲也完全隱進了蕩氣迴腸的戲曲裏。

一曲曲悠久古老的戲曲，或悲喜，或明朗，或激戰都聽起來讓人振奮萬分，喧嚷的氣氛讓她不知道是該走進去，還是退出來，偌大的臺下放着一排排小凳子，凳子上卻沒有一個人，當然，除了第一排坐的端正，優雅喝水的老者以外。

臺上的唱腔宛轉悠揚，現在唱的正是白蛇傳，演的正是白素貞和許仙初遇時的情形，演員唱的聽不怎麼懂，臉上的妝容卻是詭異的嚇人，烏黑髮亮的眼圈特意的被描重了些，粉紅色的腮紅撲得臉蛋十分圓滿，圓滿的結果就是腮紅會隨着臉頰的抖動“簌簌”的往下掉，就像鮮血一樣，鮮豔欲滴。

眼角拉長的眼線似乎被惡意的化濃，直到眉峯處倏然下降，粗黑的眉毛下面有些呆滯的雙眸，只是機械的唱着戲，手和腳在配合的過程中總是慢上半拍。

“小姑娘？來看戲！”正當齊寶發呆的時候，坐在最前臺的老者回頭衝她招手，和藹可親的面容上多了一絲期盼，右手舉着一根菸杆子，翹着的二郎腿沒有變換姿勢。

被冷不丁的叫上一聲，嚇得齊寶拳頭緊握，手中的靈符竟是有些潮溼，該死的！這種感覺真是不爽，就好像你明明知道這個洞裏有蛇，卻忍不住把手伸進去，但那條蛇卻遲遲不肯咬你，心裏驚恐不安而又空落落的感覺。“咚咚鏘鏘、、、、、、、咚咚鏘、、、、、、”敲鑼打鼓的伴奏隨着開場響起。

“請問這唱的是白蛇傳嗎？”雖然不懂戲曲，通過背景的佈置和人物的裝束能猜出個大概，硬着頭皮走過去，坐在老者的身邊，他慢慢將身體轉去，腳邊放着一根柺杖。

“別說話，專心看戲，就咱倆人，等會兒不會重演的！”老人沒有回答她，臉頰上的溝壑可以當作筆畫組成一個個漢字，蒼老的面容上沒有太多的表情，留給齊寶一個側臉便不再說話，專心的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