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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的楊志清,被她的廉價的眼淚矇蔽了,渾然不顧自己閱人無數總結出來的看人結論,雙眼溼潤了,覺得應當幫助她走出困境。隱約中,一絲憂慮掃過,再觀此人來者不善,那雙眯縫的小眼睛白眼仁泛黃、黑眼珠很淡中間似方型,詭異的眼球不時閃動,乍一看好像移動着的孔方兄。他彷彿覺得這眼睛有些如同在山裏見過的眼鏡王蛇,時刻準備攻擊獵物,大腦中一個聲音提醒他,此人心底邪惡,不可結交;另一個聲音說,不能以相貌看人,她也許沒有那麼可憎,正確引導也許變好,我們的社會上多一個好人豈不更好嘛。楊志清大腦鬥爭的結果,泛同情心弱化了他的警惕,扶困濟危戰勝了提防心裏,糊里糊塗答應了她拜師的請求。
吳良蘭眼睛突然放出眼鏡蛇遇到獵物似的賊光,麻利地拿出自己的手稿,請楊志清幫助修改,提出合作整理要求。
楊志清接過了她的手稿,娟秀的字令他產生好感,但是,心中的警報依然沒有解除,答應先看看,拒絕了合作的要求。
學習班結束後,楊志清靜下心來,閱讀後才發現自己的泛同情心帶來了麻煩。他不由得想起清人錢大昕有感於時弊說:小說專導人從惡,奸邪淫盜之事,儒釋道書所不忍斥言者,彼必盡相窮形,津津樂道。以殺人爲好漢,以漁色爲風流,喪心病狂,無所忌憚。子弟之逸居無教者多矣,又以此等書誘之,曷怪乎其近乎禽獸耳。
他地論述深刻地揭示了小說寫作者的陰暗,以及那些違反道德的作品對社會地危害性。楊志清深惡痛絕的是我們現在的寫書人不但沒有收斂,而且,還出現了無良小說《毀京》、《上海寶貝》等身體寫作,比狠、比黃、比醜、比惡、比缺德、比前代人更惡劣的行爲。他對此種現象深惡痛絕,一直撰文批駁,期待國家治理。然而,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些惡劣行爲毫無收斂,反而成爲暢銷書,讓作者賺的盆滿鉢滿,造成了極壞的社會影響。
那些貪圖出名賺錢,又不想下功夫筆耕者就打起了下三賴的歪主意,靠傍名人、拿出低俗的故事找有才氣的人幫助改寫,然後找原因毀約,自己出版賺取眼球撈錢財;還有更惡劣的以靠媒體炒作、與名人打官司揚名立萬;還有分不清什麼是生活、什麼是小說而胡亂寫作一氣,找人修改硬要掛修改者的名號出書,敲詐勒索幫助過自己,有一定地位和文字功底的人,惡意炒作出名,訛詐騙錢盜用書號出書,成爲小有名氣的作者,賣書賺錢,傷害善良的人,破壞社會道德。
楊志清憤怒了,真想指着鼻子痛罵吳良蘭用無恥寫作,指斥這些過爛性描寫的文化敗類,像毒瘤一樣侵害文壇健康的肌體,令這個神聖的行業淪爲缺德的場所。
面對這種出賣靈魂、殘害下一代的醜惡文化現象,人們憤怒道:如今社會三缺德,律師、記者和作家;坑蒙拐騙全爲錢,小姐也能作文學。唉——!一個沒有才情和文學基礎,邏輯混亂,哲學辯證法一竅不通的山村婦女也加入了此行列,滿紙下流泛濫的性描寫,販賣低俗交尾、畜生交尾無處不在的展示毫無廉恥的本能,美其名曰原生態,還有無恥的什麼獎的評委、老評論家高度評價是什麼:打工妹原生態作品,思考深刻有力。
名家爲什麼如此,真是糟蹋文學,他不能容忍了。讀着吳良蘭那滿紙下流的醜陋描寫、語句不通的文字,標點符號也用不正確,楊志清很是失望。他覺得引導女青年走上寫作正軌是自己的責任,況且她的故事在農村有一定代表性,說服她通過艱苦的改造也許可以使用,但是,不可能成爲什麼出名的書籍,只能勉強出版,登不了大雅之堂,只能在本地印製,發行卻是大問題。
他打電話讓她放棄文學創作,明確說明:“閻連科說‘一個作家要有能力,要嘗試,要有勇氣去審視一個民族,要體現大局觀,這個大,不是指他的長度,而是指它現實的容量和體積。’從這個標準衡量,你在文學上不會有什麼造詣,還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並不妨礙你的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