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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一樣。”董林芳搖了搖頭，“媽媽所瞭解的只是計劃經濟年代，而且她畢竟是站在大人的角度來闡述的，而馮大哥是站在孩子的角度來闡述的。”
“我可是個當父親的人了，哪裏還能以孩子的角度來看待家鄉呢。”
“其實，比起我媽媽，我倒覺得馮大哥對自己的家鄉感觸更深。”董林芳說。
聽董林芳忽然這樣一說，馮斌始料不及，於是便問：“你對我的過去不了解，又根據什麼得出這種結論。”
“從那天你在火車上，遙望窗外的眼神啊。”董林芳癡癡地看着馮斌，“我從你的眼睛裏看到對家鄉的留戀，當時我就在想，一個人只有對家鄉有着濃濃的感情，纔會那樣一聲不響地望向窗外，雖然看的是窗外，心裏卻惦記着身後的故鄉。”
“你這丫頭，觀察的倒是仔細，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像個傻瓜一樣在發呆。”馮斌笑着說。
“馮大哥，我覺得你在輕視我的話，傻瓜我倒是也見過，全不是你這樣的。”董林芳稍有慍怒，不過隨即便重現笑容，“我不怪你，剛纔是你身體裏的叛逆因子在作怪。”
“你說我叛逆？”馮斌想用笑容搪塞，所以笑得有些勉強。
“你一定是叛逆的，至少你曾經是叛逆的。”董林芳說，“看你那份檢討書就知道了，那個檢討書，表面上在檢討自己，實際卻是對學校和社會的控訴，所以那份檢討才吸引了我，跟我想在小說裏塑造的人物性格相似。”
“好吧，我承認了，學生時代的我確實有些叛逆。”馮斌無奈地嘆了口氣，心想董林芳這是要將他剖析個徹底，“但是你太年輕，一定不會明白，一個人從小到大，並不是一層不變，如今的我可沒有那份叛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