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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馮家忍痛將馮雪寒送到北京,馮萬福不久便愛上了潘素婷。他的工資給潘素婷花,他的心思全在潘素婷身上。潘素婷也徹底置道德於不顧,爲了她所謂的愛情,她不在乎同事的流言蜚語,不在乎馮萬福是個有家室的男人。那段日子,馮萬福晚上很少回家,幾乎二十四小時跟潘素婷在一起。原本他的人生岌岌可危,可是當潘素婷幫助他成功當上了童車廠的廠長之後,單位裏也便沒有人再對他們的關係說三道四了。
李春雲雖然竭盡全力維護着家庭,可是潘素婷對於馮萬福來說是他精神和肉體層面上都無可替代的寶藏,他鬼迷心竅一般地不能自拔,寧願與她一起生,甚至一起死。
那時候,即使馮萬福夜不歸宿,馮家也並不顯得單調,但是隨着馮三德老人的一病不起,馮家開始陷入了混亂。老爺子是含恨而終的,因爲他了解兒子的所作所爲,知道他正在踏上一條毀滅家庭的道路,可是那段時間,馮萬福不聽勸阻,還經常頂撞老人。就這樣,老爺子用自己的命爲兒子敲響了最後一次警鐘。
單位來了不少同事,其中也不乏因爲馮萬福當上了廠長而前來溜鬚拍馬的。潘素婷站在同事的隊伍裏,致悼詞的時候,她的視線無法從馮萬福身上移開。看到馮萬福傷心難過的樣子,她心如刀絞,而她又因爲不能上前去安慰他而覺得自己是個可悲又可憐的女人。到了同親屬握手的環節,潘素婷也只能隨着人流,在馮萬福面前短暫停留。潘素婷同馮萬福握手之後,緊接着就是李春雲。李春雲是個識大局的女人,面對這個攪亂她的家庭的女人,她表現得很冷靜。潘素婷在這次無聲的對峙中卻暴露了作爲第三者的弱點,她的內心躁動不安,那種自卑感是她從來都沒有過的。當她例行跟李春雲握手的時候,她忽然覺得自己彷彿觸電一般,她沒想到這樣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人竟然能擁有這樣一雙手,那手掌不大,卻具有工人階級的硬度,顯然是平時的操勞留在她身上的印記。潘素婷的身體不能停留在此,可是她的思緒卻無法從李春雲身上離開。這分明就是一位偉大的母親,她孜孜不倦地爲了她的家庭付出一切,照顧老人和兩個孩子,爲他們付出了大好青春。雖然每個人都有追求真愛的權利,但是她絕對沒有破壞這個女人後半生的權利啊。潘素婷從參加出殯到喪宴結束,始終悶悶不樂,身邊的同事也只是以爲她是在爲死者痛心,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她內心中的矛盾得不到解答。
之後的一個星期,馮萬福依然會經常出入潘素婷家,可是他卻很少去說那些海誓山盟的甜言蜜語。所說的大多數話題,只是他的懊悔,當年沒有多爲父親盡一些孝心之類的。而且,馮萬福從那之後便經常宿醉,彷彿老爺子的離世給了他一個喝酒的理由。潘素婷家幾乎成了馮萬福酒後入住的旅館。而且馮萬福不止一次在潘素婷家嘔吐,潘素婷沒有經歷過夫妻生活,久而久之,馮萬福的這一面自然是她不願接受的。
“萬福,你不能總是這樣,每次來我家都是喝個爛醉,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潘素婷鼓起勇氣跟馮萬福說出這句話,在此之前,她還從未質疑過眼前的這個男人。
馮萬福嬉皮笑臉地湊了過來說:“嘿嘿,這一當上廠長,單位的人都請我喝酒,不能不給面子啊。”馮萬福那洋洋得意的姿態令潘素婷只感到反感,往日的溫情正在一點點地消失。
“廠長應該考慮如何將廠子的效益搞上去,而不是整天喝得昏天黑地,我覺得要是當個只會喝酒的廠長,還不如不當算了。”
“你他媽瞎說什麼呢,在家小云不給我好臉,到你這還得聽你抱怨,這麼多年了,我對你咋樣你心裏不清楚嗎?”馮萬福失了態,可是酒精刺激下的他並不爲自己的言行感到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