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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得屋來,凌志終於體會到剛纔說,孩子們不敢的意思。現在農村都沒有太差的房子,老陳家看起來也是最早蓋起小平房的那一批農人。院子裏整潔有花草,所以也看不出來異樣。然,一進到室內,就明顯感覺得出,這個家破敗衰落的跡象。
房子不算大,卻因着幾近家徒四壁而顯得空曠。立時就是春節,屋子裏那般的清冷,打個噴嚏都有回聲,更添一分寒。
更讓人心酸的是,凌志上次見到植物狀態的陳和數,現在居然是於面前站立着的。被五花大綁捆在一塊兒卸下來的門板上。大約唯有如此才能不倒下,方便餵飯,又或是復健吧。
儘管如此,並不知道家裏面今日有客的陳和數,依舊是穿衣戴帽,衣領潔淨,面容清潔乾爽。一如第一次見到他躺在農用機動車裏,仰望冬日有飛鳥翅尖劃過的藍天。亦或者因着思想沉睡了太久,以至於在凌志眼中的陳和數依舊是脣紅齒白,甚至較一般人多了分無邪的仙氣。
凌志出神不道德地開了個小差:如果李璇美也是個植物人,哪怕僅僅是腦殘,開不了言。亦或者看不到她時有寒星劃過清眸的凌厲眼神,該多好啊···想到還有正事,於是拉陳老爹坐下。將如線般灰色細長,陰暗咒念李璇美的小思量從腦子裏趕出去,凌志細細解釋着把看起來是非題,實則選擇題,交到陳老爹手中來答。
陳和數父親在嘴呵成氣,冰冷屋子裏,將法理同現實較量抉擇着。不僅僅是他難選吧,有時我們也會痛恨在理應當只有一條路的大道上,爲什麼又會多一種選擇,多一條鬼曲幽徑小路,魅惑心靈,不甘地向現實低頭,折服我們的腰。
不想以一己意念正解干擾他,凌志不開言,只目光在陳和數父子之間遊走。大約因着被照料得精心,病患陳和數仍然有着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清氣。而照料兒子的父親,卻有着與年齡不符的衰老。
陳老爹的實際年齡應是同田偉國相差無幾。然,與明於世勢,運籌帷幄的田書記相較之下,陳父在那重如山傾的意外橫壓之下,多了千絲萬縷的平實憂傷,更顯得蹉跎蒼老。
少頃,他做決定似的一緊一鬆手下意識地握住凌志的。象是感激,卻又更像是無法用兒子的身,屈從於兒子的理兒。難道這就是出題人同答題人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