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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袖淚珠如雨而下:“可我沒想到少東家令我去做的,竟是以樂伶之身去陪那些達官貴人,他們都是有錢有勢之人,都是我沒見過的大人物,而在我之前進樓裏的姐姐,都早已開始陪客,我……我是學藝的,是清白之身,我便是要報恩,也不想用這樣的法子,但我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三日之前令我陪一位姓錢的老爺,我裝病逃了,管事的來警告,說再有下一次必定要給我個教訓,昨日又令我陪一位姓富的老爺,我再也躲不過去,只好到了客人房中,我僥倖地想或許不是我想的那樣,但尚未開始奏樂,那富老爺便撲了過來,還扯壞了我的裙子,我嚇壞了,掙扎着跑出來……”
“樓裏的護衛發現不對,立刻來捉我,我慌不擇路,只想逃出去,可剛跑到後門,便被抓了住,他們不由分說動手,我以爲我要被當街打死,縣主出現了。”
“當時我不知縣主和那位大人的身份,又怕他們的手段,自不敢說出他們罪過,他們對縣主和大人說不會再打我,可剛關了後院門,他們便將我拖到了柴房之中下手更狠,今日若縣主未來,我只以爲我要死在那裏。”
紅袖說的可憐,白鴛都聽紅了眼,抽噎兩聲,紅袖一邊抹眼淚一邊道:“二公子是在一個月之前知道酒樓裏的樂伶以色侍人的,當時我還不知內情,有一日二公子去找少東家,二人在房中大吵一架,我只聽見‘有違祖訓’‘請祖父做主’等話,那時我不懂,聽到了也只敢當做不知,直到要令我陪客,我才明白二公子那日在氣什麼。”
似錦堂門口,竇文運看着竇文彬父子,忍不住問道:“三弟,曄兒,她說的可是真的?你們好糊塗啊,竇氏早有祖訓,我們絕不做下九流的生意,你們好好的酒樓,爲何偏要做這些?做也就罷了,竟然因爲此事去殺了煜兒?”
竇曄面龐陰鬱卻鎮靜,竇文彬卻滿臉急色,他看向竇曄:“曄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些樂伶果真是你安排去陪客的?”
竇文耀一聽這話嗤笑道:“三哥,你難道要說這一切你都不知情?”
竇文彬牙關緊咬,三夫人蔣氏和女兒竇桐也白了臉,蔣氏求救一般看向竇啓光,“父親,夫君和曄兒絕不會做這等事,一定是酒樓裏的管事想用這下三濫的法子招攬客人,父親,您一定要救救他們,曄兒也不可能去害煜兒——”
竇啓光看也不看蔣氏,只盯着竇曄,“竇曄,你告訴祖父,你有沒有謀害煜兒?那枚箭頭,是不是你射箭放火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