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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鄉里到城裏坐車兩個小時，這一路上山娃的心情很沉重，同去縣城的幾個認識山娃的人搭話，山娃也沒有理睬，低頭沉思着。
縣城裏的人穿着打扮，人來人往，看的山娃眼花繚亂。在他眼前去省城的車上，很多穿着整齊的學生擠車。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滿頭大汗的拎着兩袋水果，遞到一個帥氣的男孩手裏：“到學校要好好學習，路上要注意安全。”
“你回去吧，你煩不煩，車馬上就開了，省城又不遠，買這麼多東西，又喫不完。”男孩不厭煩地說。
不遠處又有一對夫妻，他們帶着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男人說：“以後一個人在外地，要和同學們團結，喜歡喫什麼就喫，別省着。”
女孩點了點頭，女孩的母親竟然哭了。
山娃急忙背過了臉，人羣中沒有他的親人，也沒有他的朋友。無論是穿着打扮還是簡單的行李，都不像是一個去大城市裏上學的學生。
去市裏的車還有一會才走，山娃對城市一點都不瞭解，他不敢去城裏亂轉，也不捨得花錢去飯店喫飯，蹲在車站門口的路邊，從包裏拿着鍋盔，就着可樂喫了起來，一邊喫一邊看着一羣羣學生從他的面前走過，看了一會後，他抬起了頭，一隻大鷹在雲層之下展翅翱翔，山娃哭了。
他穿着一雙布鞋，白襯衫上還有不少的血痕發了黑，一條粗布褲子，一個半舊不新的揹包，新理的小平頭被血染了一大片，半張臉上幹掉的血結了殼，看着像被火燒過一樣。
怎麼看怎麼像個流浪汗，這時候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經過他的眼前，把兩塊錢丟在了他的面前，給了他一個和藹的笑容，山娃撿起了兩塊錢，苦澀的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