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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鬱洲道:“你講的不是很明白嗎?高下有差,主次有別。”
“我講的這是事實存在的,可誰說存在的就一定是對的呢?誰說存在的不會完蛋?擱底下的就永遠壓在下面當地基,運氣好砌上牆頭,就一輩子看好風景,直到房子塌了。都是一樣的磚頭,憑什麼呢?
人也一樣,都是人憑什麼有的人就得認命?爲了讓人認命,就要給人洗腦,就要編出一套鬼話。所有的禮儀仁愛,不過是彌縫的牆灰,好把磚頭粘牢。一旦粘住了,底下的磚想動,不用牆頭的磚說話,三尺高地方的磚先不幹了。這就是今天俠士們不開心的原因。他們自己還有兒子徒弟呢,怎麼能幫學禮?”
顧鬱洲氣道:“一派胡言!磚和磚沒分別,人和人怎麼會一樣?”
“反正我從屍體上看不出高低貴賤,如果只是骨架,你甚至分不清太監和男人。”
“我說的是活人!”
“那就更可怕了,”白芷說,“那咱們還拿頭先的事情打比方,這樣方便理解些。那位楊姑娘她就是把人分等,把規矩抬到了天上。照她的看法,主母高於婢妾,打殺隨人?覺得自己比別人高貴,世上總有比你更高貴的人,今日欺負別人,明日就被別人踐踏。人有高低貴賤,那誰配活着,誰不配活着?”
這個問題顧鬱洲自有解釋:“看本事!”說完還很生氣,“沒出息!竟然在擔心這樣的事情!你又不是廢物,你本身就站在最高層,擔心什麼?!”
“這樣的構架之下,沒有人能站在最高層,最高層的是規矩,大家都在作繭自縛,有的人更出格,他作法自斃!”白芷寸步不讓,“有能人就有廢物,廢物不配活?能人的標準是什麼?有了這種想法,人在他的眼睛裏就再不是人,只是兩腳羊,整天揣度哪隻肥、哪裏瘦,已經不是同類了。不把人當同類的人,他自己也就是個怪物了。世間遍佈怪物,再沒一個人,我不想看到這樣的人間。”再進一步,就是納粹,是會製造出人間地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