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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黛爾微笑着,等待着,輕吹着熱茶的白霧,然後下一刻,她悠閒自在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夜鶯》結束後,埃裏克竟毫不猶豫地彈出了下一首,並且這一首曲子耳熟能詳的程度,是她那些曲子的千倍萬倍——他彈的是貝多芬的《c小調第五交響曲》,又名命運交響曲。
這首曲子的知名程度和傳唱性,根本不是她那些流行音樂能比擬的,只要寫出它開頭的節奏規律“短-短-短-長”,哪怕沒有提示,沒有伴奏,也能令人瞬間聯想到這首曲子的名字。
奧黛爾差點沒能抓住手上的茶杯。他爲什麼要彈這首?這首曲子和那些流行音樂有什麼關係?
她終於慌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手掌也浸出溼冷的汗液。這一刻,她簡直想穿回現代,找個教室,重新系統性地學習樂理和音樂史。不然不至於別人都把答案放在眼前了,她都看不明白。但此時說什麼都忘了,她只能在衆目睽睽之下,硬着頭皮,強忍着油煎火烤般的焦灼感,等他彈完。
也是在這時,她不敢再小覷古人的智慧。這一首《c小調第五交響曲》彈得她魂飛魄散,每一根緊繃的神經彷彿都在被琴槌狠狠敲打,一瞬間,她突然領悟了貝多芬耳聾時的彷徨、掙扎、痛楚……
好半晌,命運交響曲終於結束,奧黛爾還沒來得及長吁一口氣,巴赫的《哥德堡變奏曲》又響了起來。她打了一個寒顫,特別想猛然起身,憤怒地大喊“有完沒完”。
但她不能,她只能勉強撐出微笑,若無其事地聽他繼續彈奏。《哥德堡變奏曲》本是給伯爵的催眠曲,此刻在她的耳邊響起,卻像催魂曲一般尖刻刺耳。她是真的受不了了,他有什麼話難道不能直接說嗎?非要一首一首地彈出來?
當帕赫貝爾的《D大調卡農》響起時,奧黛爾已經表情麻木了,她看見有人在小聲討論:“奧黛爾很多曲子確實都運用了卡農的技法,這種創作方法看起來簡單,實際上需要非常廣博的見識。作曲人必須走遍很多地方,親耳聽過很多民間小調,才創作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