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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們共同度過的那些黃昏和倉皇的冒險已經退縮進了記憶的角落。他冒失拍下的唯一一張屬於她的照片,她放在鏡框裏,始終架在桌面上。而桌子裏,是有關外婆的一切,都放在深棕色藤編的儲物盒裏,牢牢地扣緊了鎖芯。
那是她唯一不假思索帶在身邊的物什,在她帶着莫名其妙的流離失所感來到這陌生而美好的江南時。
可是,終究還是消失了去。
週末同學幾乎紛紛回家,留一整座空空校園給涼夏。晚上她便塞了耳塞去體育場跑步,down by the sally garden單曲循環,小野麗莎的嗓音有寂靜的陽光穿透,薄薄覆蓋,連睫毛在奔跑空氣中的抖動亦變得溫存。休息,洗澡,而後把枕頭墊在腰上躺着看書,睡夢妥帖。隔離在門外的走廊寂靜無聲,時空如同封閉般停滯下來。
次日起來便坐公交車去西湖邊散步,風雨無阻,堅持不懈。曾經近在眼前卻錯失掉的風景,隨手可十之後漸漸促狹寥落下來。在這座斜風細雨的城市裏,沒有知道這一潭靜水對於涼夏的意義。
還會路過那張長椅,有時也會坐上去休息,物是人非這個詞,用的人太多,懂的人卻太少。
這樣看起來有跡可循的一切,卻在第一個寒假來臨時陷入僵局。
期末考結束的當天,整個杭州都在下凍雨,同學陸陸續續收十了行李結伴回家。涼夏穿着兩件厚厚的毛衣和黑色的棉襖抱着熱水蜷縮在寢室,嚮往昭陽說過的北方冬季充足的暖氣,屋內如春。
雨停後,她出去逛了一圈,處處都貼上了紅福,說過年忙過年,1998年,過年仍舊是件重大的事情。涼夏看得有些興味索然,踩着已經結了冰的地面又回了寢室。
推開門,母親卻坐在她的牀上,在看她桌上那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