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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開國也不遑多讓:“你那也叫事?”
他扯着脖子喊道:“知道我爲啥喝酒不?”
“不喝多了,一閉上眼,就一羣人跟我要孩子,他們哭、他們鬧,問我爲啥要帶着他們家的獨苗打仗,問我全中國那麼多人,爲啥就他們家孩子死了。”
“我親眼瞅着多少人,多少人啊,就死在我眼前頭,有的還沒鐵鍬高,有的還是小嘎豆子。”
“我在夢裏一遍一遍跟他們許諾,說打跑了日本人就不打了,我告訴他們,要是不打這一仗,那就得當亡國奴啊。那羣人不理我,抽我嘴巴……我他媽醒的時候,臉上,臉上,全是眼淚,哈喇子、鼻涕流了一棉襖。”
“醒過來以後,我就把一張張寫着要跟日本人幹到底的報紙全扯了,那羣文化人懂個屁啊?他們知道戰場長啥樣麼?張嘴閉嘴要跟日本人幹,你們他孃的拿槍啊,動筆算鳥本事!”
許開國一把抓住了許銳鋒的肩膀,聽着這番話的許銳鋒整個人就像是根兒木頭,硬極了:“可我們是武將啊,我們又沒法懼戰,也不能眼看着日本人踩進了家門當什麼事都沒發生,我們就得打,就得親眼看着這羣人,這羣活生生的人死在戰場上。”
“本家兒啊,這回你知道自己爲啥來受審了不?咱倆一個罪過,我得把我想明白的事跟你念叨唸叨,你不是抗日受了屈,你也是個武將,可作爲一個軍人,你得明白咱們打仗打的不是戰場上的數據,那陣亡名單上的每一個數字都代表着一條人命,也許昨天他還在你耳朵邊上說話呢。”
嗡!
許銳鋒這腦袋就跟通電了一樣通體發麻,整個人身上的所有細胞彷彿都被這股電流激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