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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牢獄陰冷潮溼的角落裏熬過了數個日夜,這個被囚禁的竊賊終究憋不住勁兒,找了個機會悄悄將獄卒喚至身邊,故作神祕地搭訕:“你知道嗎?我以前確實在江湖上混跡過,不過我可不是那個名聲在外的‘我來也’。這次栽在這裏,倒也咎由自取。只要你給我個方便,不讓我受皮肉之苦,我有個祕密,告訴你一處藏銀的地方——就在保俶塔的某一樓層,那些銀兩就歸你了。”
獄卒聽罷,先是心頭一喜,旋即轉念一想,保俶塔乃是遊客絡繹不絕之地,若他這麼大搖大擺去尋寶,分明是在被這賊人戲弄。正當獄卒臉色驟變,欲發作之際,賊人卻接着說道:“別急,我說的句句屬實,你要做的就是在傍晚時分假裝去保俶塔做一場法事,這樣一來就能在塔內獨處一夜,待到夜深人靜,無人察覺之時,那銀錢你準能找見。”出於半信半疑,獄卒果真按賊人指點行事,深夜潛入保俶塔內,竟真的挖出了那筆意外之財。次日清晨,獄卒帶着滿心歡喜,備好了豐盛酒食,從此以後,這位疑似“我來也”的囚徒在臨安府的大牢裏享受起了堪比vip的待遇。
然而好景不長,大約過了十來天平靜的日子,這個賊人再度鬼祟地貼近獄卒,低聲透露另一個祕密:“我還有個寶貝,一罈子金銀珠寶埋在侍郎橋下的某個水窪裏,你要是再幫我走一趟,還能撈上一筆。”
獄卒聽了這話,仍不免滿臉狐疑,撓頭問:“侍郎橋那地方也是人羣熙攘之處,我怎麼才能不動聲色地下手挖掘呢?”
賊人狡黠一笑,給出了一個巧妙的計策:“你只需讓你老婆提着竹籃,裝幾件衣物到橋下洗衣,以此作爲幌子,藉機悄然摸入水中撈出那個藏着金銀財寶的罈子,再將其藏於籃中的衣物之下,隨後悠然帶回家即可。”獄卒聽後如法炮製,果然在侍郎橋下順利取出了一罈遠超上次保俶塔所得的鉅額財富。次日清晨,獄卒再次遵循慣例,爲賊人備妥了美酒佳餚,其樂融融。
獄卒心中暗自竊喜,連續兩次不勞而獲的橫財讓他滿心歡喜,而這一切的代價僅僅是對賊人日常的酒足飯飽,難道真是如此輕易便能發這筆橫財?這賊人背後的真實意圖,真的僅止於此嗎?
時值一個深夜二更時分,在獄卒的悉心照顧下過了段舒坦日子的賊人突然向他拋出了新的請求:“老兄,今晚我想出去辦點私事,放心,天亮之前鐵定回來,不會給你惹上任何麻煩。”獄卒聞此言,內心陡然一緊,憑直覺立即婉拒了這個提議。
那賊人接着低語道,語調中帶着不容置疑的篤定:“你大可安心,我行事周密,絕不會讓你因此受牽連。即便最壞的情況發生,比如我不歸返,你頂多也就是因失職導致囚犯逃脫,被流放到邊陲蠻荒之地,但命還是能保住的。況且,我贈予你的那些沉甸甸的金銀足以保證你一生衣食無虞。今日若你不肯賣我這個人情,將來恐怕會有讓你悔不當初的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