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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兵臨城下到全軍展開,於強弩射程外列出三個成品字型步兵方陣,盧方元曲指算了算,對方只用了一刻鐘不到的時間。並且整個過程中,旗幟沒有一絲散亂,立在陣前那個主帥,也沒有派人一遍遍地發號施令。好像身後的士卒都知道他的心思般,就那麼好整以暇地等着,等着身後的步兵展開,騎兵走向更遠的兩翼,炮兵將炮車從馬車後解下,調轉過來,將炮口對上城牆,調整好角度,然後開始用泥土固定。
這份齊整的軍容,漢軍比不了。手中的器械和身上的鎧甲,漢軍更於對方沒法比。漢軍當中,小兵只有紙甲或綿甲護身,百夫長以上才能配得起厚重的鐵鎧。千夫長和家境殷實的豪強後代,才能買到羅圈甲或者柳葉甲防身。而又輕又軟,防備羽箭效果又好的金絲鎖甲,只有忽必烈的親信大將,和西域來的蒙古貴胄才配得起,並且,配備這種名甲的人,通常都不需要上陣打仗。而城下那支隊伍,從望遠鏡中來看,站在最前方的重甲步兵身上,穿得全是市面上買都買不到的精鋼板甲,胸口處兩個漂亮的圓弧型甲板,和身上甑明瓦亮的護鎧,襯托得身材彷彿比喫肉搶劫長大的蒙古武士還結實。而在品字型步兵方陣外,如羽翼般護在兩側的騎兵身上,穿得分明是金絲鎖甲,每人一件,關鍵部位還加掛了重甲步兵同出一輒的護板,護板上,按着每人所屬的團隊,浮鑄着虎、豹、熊、猿等猛獸的頭像,被夕陽一照,顯得更加威武。
城頭上響起了低低的議論聲,恐慌的情緒開始蔓延。普通士兵和低級武將們雖然沒有資格去張弘範手中借望遠鏡瞭望軍情,但背後的夕陽卻把對面鎧甲和火炮口照得非常亮,明晃晃的寒光直接刺入了他們的眼睛。
“這仗還能打麼?”有人小聲嘀咕。與對方的裝備相比,自己這邊簡直是叫化子。沒打,氣焰就低上了三分。
“還是降了吧,上次王老五投降了,騙了人家的路費又跑了回來!”有人附和。
“雙手這樣,保住頭,蹲下……”距離張弘正更遠的地方,有人小聲地介紹着當俘虜的經驗。
張弘正感覺到隊伍的騷動,揮了揮手。幾十面大鼓在城牆上敲了起來,如驚雷般,將士卒們的騷動壓了下去。一些老兵的血被鼓聲點燃,揮動着武器,於城頭嚎叫起來:“啊――啊――啊-啊……”。
低落的士氣稍稍振作,鼓聲止,吶喊聲由密至稀,慢慢小了下去。
鄒洬放下了望遠鏡,根據練兵練出的經驗,從城頭上士卒的喊聲和示威的舉動,他就能判斷出對方的士氣不高,眼下只是屈於主將的威嚴和軍人的榮耀,在咬牙死撐。
對付疲兵,他甚有心得。此刻把裝備最好的重甲步兵和重甲騎兵擺在陣前,就是他的主意。破虜軍實際的裝備沒有這麼精良,但依賴這種示威般的炫耀,可以極大地打擊敵軍的對勝利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