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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他兵敗投奔了文天祥。對方非但沒有動過除之而後快的念頭,而且在破虜軍中給他安排了相當的職位,並且承諾原江淮軍將領,都會在破虜軍中量才使用。這樣,他還有什麼理由不滿足呢?難道真的還認爲,拯救天下的英雄,一定是老上司張世傑麼?
如果沒看到過破虜軍軍威,也許蘇劉義還會自欺欺人地堅持自己的看法。可去年目睹了廣安之戰,破虜軍在強敵面前前仆後繼的英勇,如今又目睹了張唐所帶第一標的威武雄壯後,蘇劉義動搖了。他知道,非但江淮軍,整個大宋,乃至大元,自己所見過的軍隊中,沒有一支隊伍能和破虜軍第一標相提並論。即使文天祥迫於朝廷的壓力,允許自己和張世傑重建江淮軍,蘇劉義也不敢保證,江淮軍真的有能力和破虜軍抗衡。
沒有與破虜軍抗衡的實力,卻想承擔與自己力量不相符的任務。到頭來,恐怕難免一場空。如果那樣,還不如追隨在真正的強者身後。
看着蘇劉義心事重重的模樣,第五標統領楊曉榮得意地拍了拍戰馬,向前趕了數步。他現在,深深爲自己當初被逼無奈的選擇而感到自豪。命運就是這樣離奇,當他決定忘記祖先的榮光,死心踏地作個亂世中糊塗保命的無賴的時候,偏偏有一隻手在背後推了一下,把他推向了風尖浪口。
從此後,他立於潮頭,紅旗漫卷。他是破虜軍的楊曉榮,一標統帥。雖然眼下標中人數只有半額,但誰也動搖不了這標人馬破虜軍主力的地位。這是他楊曉榮和標中兄弟,用生命和熱血在永安城頭換來的榮譽。
當年在大宋諸路人馬中,帶領地方兵馬的楊曉榮,連跟蘇劉義說一句話的資格都沒有。而今天,蘇劉義想讓某支隊伍加入第五標,還要看他楊曉榮樂意不樂意接納。這就是本錢,可以讓自己堂堂正正地喊一聲,“我是令公楊業的後人,破虜軍之楊曉榮”的本錢。爲了這份驕傲,楊曉榮覺得自己付出和經歷過的一切,都非常值得。
吳希奭帶着一個團護衛,走在炮團背後。這次出兵兩廣,對外宣稱是炮師傾巢出動,實際上只帶了一半力量。另一半由他的兒子吳康率領,跟着陳吊眼去進攻上杭。目的是把達春釘在那,讓他無力回援梅州。
諸將中,吳希奭年齡最大,也最持重。他不願與衆人爭功,所以主動承擔了護衛整支大軍尾部的任務。炮車行得慢,拖慢了全軍行進速度。但炮兵們卻個個挺着胸脯,把下巴揚得老高。他們是破虜軍中最驕傲的兵種,決定勝負的利器。火炮是戰爭之神,有了它,行軍速度雖然受到影響,但原來那些動輒需要打上數個月的大城,只打上三、五天就足夠了。攻堅的便捷足夠彌補行動緩慢的劣勢。
火炮越行越近,站在梅州城頭,張弘正已經可以清晰地看見蓋在馬車上那厚布做成的炮衣。他沒有說話,指甲緊緊地扣進了黃土鑄成的城牆內。見識了火炮的威力後,李恆去年派人將此城加固過,雖然是匆匆完工,但築城時在泥土裏面放了糯米湯,所以城牆看上去很結實。只是不知道如此結實的城牆,能不能在破虜軍的打擊下堅持到達春派兵來援的那一刻,假設達春大人還有力量派來援兵的話。
劉勝、張洪、盧方元幾個漢軍將領緊張地站在張弘正身後,彼此的心跳聲,在耳朵裏比城下破虜軍的腳步聲還大。這麼威武的軍隊,他們平生第一次見到。故主劉深全盛時期所帶的漢軍固然威武,與城下這支軍隊比較,只能算做毛賊流寇,連正規軍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