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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責(四)
“不把他當做宋瑞?”陸秀夫驚詫的問,彷彿剛剛被人當頭棒喝過,了悟的目光中夾雜着幾分迷茫。
現在的文天祥之表現與他所熟知的那個文天祥的確大相徑庭,隨着破虜軍與福建大都督府的壯大和發展,每見到文天祥一次,陸秀夫心內陌生的感覺就增加幾分。
奉行“不語怪力亂神”古訓的陸秀夫甚至不止一次懷疑過,空坑之戰後,文天祥已經死了,是另外一個人借屍還魂,佔據了好朋友的軀殼。但前後兩個文天祥身上表現出來的那股子百折不撓的倔強勁,又讓他堅信,現在的文天祥就是當年那個文天祥。雖然現在的文天祥處事手法和原則與當年那個宋瑞相差甚遠。但他們在言談舉止中,對國家還有百姓那分誠摯的感情,陸秀夫能清晰地感受到。
那是一種濃烈而深沉的愛,儘管前後的表達方式不同,卻依舊令人欽佩,令人感動。也正是因爲感受到了文天祥內心深處對於這個國家、這個民族的感情,陸秀夫才一再地出頭爲文天祥說話,爲破虜軍搖旗吶喊。雖然更多的時候,文天祥的所作所爲讓他憤懣,但這種憤懣更多的成分是失望之後的“怒其不爭”而不是恨之入骨。
“你可以把他當瘋子,或者當一個聖人,但就是不能把他當原來那個宋瑞!”鄧光薦撫摩着一本本印裝精美的圖書,低低地說道。“這是第一步,過了這一步,你才能心平氣和地考慮他所作所爲的本意,鄧某所領悟的道理,才能派上用場!”
“謹受教!”陸秀夫後退半步,恭恭敬敬地給鄧光薦施了一個大禮。憤懣的心情漸漸平復。紛亂複雜的思緒中,也隨着鄧光薦的幾句點撥,透出了幾分亮光來。
“其實,讓鄧某想起到福州參閱書籍的,還是那個苗春!”鄧光薦笑着受了陸秀夫一揖,繼續說道:“大人可曾記得,當日在海船上,苗春罵幾位內臣和言官之語!”
“當然記得,否則,我等也下不了讓朝廷暫去流求駐蹕的決心。”陸秀夫人思考着回答。往事如煙,從現在的角度看來,當初去選擇去流求的決定是大錯而特錯的。本以爲,到了流求,行朝可以很快建立起一支可以掌控的力量來,制約破虜軍。誰想到,流求的蘇家不是那麼好相處的主兒,他們對朝廷表面恭敬,涉及到根本權力的爭執,卻是一步不讓。使得幾位事先對形勢估計過於樂觀的重臣如坐囚籠般,度日如年。
而當日,使得陸秀夫等人做出前往流求選擇的,不過是苗春的一句重話。事情的起因出在那個羅倫撒人斯地文猻身上。當海上風浪平靜下來時,那個化外蠻夷將領航工作交給了助手,自己到甲板上休息。剛好少帝趙昺也在甲板上散步,雙方對彼此的身份都很好奇,忍不住攀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