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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文天祥還對張弘範數年前治理地方時,因災害減免百姓賦稅的做法表示了讚賞,認爲這種冒着被韃子頭怪罪,也要爲百姓着想的做法,足以讓張弘範留名青史。
文天祥在文章中同時說道,一個人出生在哪裏,父母是誰無法選擇。但他成年之後的所作所爲,卻可以由自己決定。張弘範在治理地方時,懂得善待治下百姓的舉止值得稱道。但其身爲漢人,在明知道北元將天下漢人全視爲奴隸的情況下,依然替蒙古人攻打本族,則罪不可赦。特別是他與達春兩人在福建殺人屠城的暴行,簡直是禽獸舉止,百死亦不可贖其罪。如今張弘範不明不白的死了,那些仍然爲忽必烈效勞的漢軍將領們應該睜開眼睛看看,這些年蒙古大軍給人世間帶來了什麼。看看那些滅族、屠城的暴行,看看蒙古人故意傳播瘟疫,製造出來的人間劫難。然後拍拍胸脯想想,自己是蒙古人,還是漢人。想想自己的富貴能保持多久,想想自己的子孫,能被蒙古人當作同族,還是不得不做一個三等、或者四等奴隸。
文天祥在文章最後總結道,蒙古與宋的戰爭,不能等同於改朝換代。因爲他在華夏大地上製造了前所未有的劫難,並讓整個漢民族淪爲奴隸。
任何時候,奴隸和奴隸主,不同屬於一個國家。
忽必烈心中恨得要死,他尤其恨文天祥在文章末尾這句“奴隸與奴隸主不屬於一個國家”的斷言。偏偏自己麾下那些大儒們,找不出恰當的言辭反駁這句話。
儒學強調秩序,但孔夫子的言行中,卻亦強調了一個人所必須的人格和尊嚴。孟子中,更是把獨立的人格提高到與大道比肩的高度。任葉李等人如何撰文狡辯,都無法抹殺目前大元所控制地區,人生下來就被分爲四等的現實。
“大元代宋,乃天命所歸,非人力所能阻擋!”情急之下,葉李與留夢炎等人晃動筆桿子,把一切歸咎到天命與氣運上。但是,以北元朝廷名義頒發天下,勸大夥不要做螳臂擋車之舉的文告,激起了更大的反彈。
“如果老天如此不長眼,莫如讓他塌了吧!”流傳於兩浙、江淮一帶的摺子戲中,頭顱被砍掉,依然揮舞者巨斧的不肯倒下的刑天高呼道。
“沒有用的,這是命運,任你力氣再大也徒勞!”杭州城,一家裝潢華麗的大畫舫中央戲臺上,生者長長的驢子耳朵,畫着白鼻子的小丑從舞臺一角跑上來,四肢着地,假做好意地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