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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這幾顆彗星的飛行軌跡很清晰,其中一顆的彗尾還帶着淡淡的藍色。“那顆塵埃的構造肯定與其他不同”,郭守敬不無遺憾地想。這幾年已經有南方製造的望遠鏡在豪門手中流傳,如果能用它們代替肉眼觀測天象,肯定能看到完全不同的星空。但望遠鏡價格高昂,領兵都元帥手中才能擁有,對於欽天監和太史院這些在元庭可有可無的部門而言,根本沒資格和財力購買如此貴重物品。
“郭大人想看得更清楚一些麼?”彷彿知道郭守敬的心思,一個陌生人在旁邊低聲問道。
“當然,觀星空才知人之渺小,浩瀚宇宙變化無窮,某傾半生精力於此,都沒看清楚天空一隅!”郭守敬信口回答,答完了,才意識到這個聲音很陌生,不像是出自欽天監的同僚之口。
猛然回過頭,他看見一個黑衣蒙面客倒揹着手走在自己身畔。至於天象臺上的幾個官吏,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打暈,扔到旮旯裏去了。
“你是誰?”郭守敬大聲問。想起民間流傳的關於北元官吏人頭的賞格,冷汗一下子從額頭上冒了出來。從他這個大學士,欽天監監正、太史令算起,今晚當值的官吏加在一塊有七、八個,雖然大夥在朝廷上沒有實權,但職位級別都遠過於一縣之令。七、八個腦袋被人割了去,換數百金幣不成問題。
可他又不敢大聲呼救,來人既然能不知不覺間衝上觀星臺,打暈自己的屬吏,臺下的士兵肯定早已被他擺平。觀星臺遠離皇城,深更半夜,自己在此喊破喉嚨亦不會再有救兵趕到。
“郭大人莫害怕,謝某到此絕無惡意!”來人笑了笑,拉下臉上的黑巾。
是謝枋得,郭守敬記得自己在盧世榮的家宴上與此人有一面之交。盧世榮被下獄後,全家都受到牽連。昔日趕上門巴解盧家的官吏紛紛避嫌,無一援手。偌大家族被連根拔起,妻子都死於非命。全家上下唯一逃離生天的只有盧世榮的長孫盧貴生,據說就是被眼前這個人花了一萬銀幣打通關節買了出去。
“你,你來幹,幹什麼?不,不知道,這,這裏是官家重,重地麼?”郭守敬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哆嗦,想要作出些鎮定姿態,手腳卻不爭氣地直打顫。
“難道郭大人甘心做一輩子巫婆神漢,替人算命祈福?”謝枋得沒回答郭守敬的話,緊盯着對方的眼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