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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痛將嘉柔鉗制住了,那邊,虞松瞧見他兩個,忙命人划着小船來接應。船艙裏,此行未帶女侍,只有嘉柔一個。桓行簡把人先屏退了,把昏迷中嘉柔的衣裳剝掉,壓擠出她灌的河水,動作牽扯,胸口那迸裂幾分。他深吸口氣,把人拾掇差不多了,被褥一掩,才喊虞松進來。
“救援如何了?”他最關心這個,虞松裏裏外外浸了個透,沒迭及換,他人清瘦,活像只被暴雨澆遍的白鸛:“尚可,損失不大,就是新船被毀,都分散到其餘船隻上去了。”
桓行簡一邊褪去衣裳,一邊說:“這船不是試過水了麼?回去務必問責有司。”
血溼單衣,眉宇間驀地一蹙,只一瞬,卻把虞松看得呆住了,不錯眼地問:“郎君,你……受傷了?”
桓行簡面不改色,自己上藥,動作如行雲流水熟稔得很,所幸嘉柔刺得不算太深。他抬了臉,在明滅燭光間囑咐虞松:“不準說,尤其不能讓太傅知道,一點小傷,無礙。”
並未點明他怎麼受的傷,此間蹊蹺,虞松兩隻眼情不自禁朝他身後小榻上迅速掠了一眼,憂心忡忡,上前幫桓行簡纏了繃帶。
正纏着,石苞興興頭頭奔進來,一見這情形,正要張嘴詢問,桓行簡已波瀾不動地擋了回去:“去,到外頭守着誰也不準貿然進來,不許驚動太傅。”
包紮得很仔細,手停下,虞松暗自吁了口氣。兩人在燭光下低語了一陣,虞松出來,外頭雨勢已頹,石苞早在外頭等得心急如焚,見他現身,扯着他袖子急問:“怎麼回事?”
虞松苦笑搖首:“我也不知道,只看見郎君跳下水救人,等上來,就受傷了。”
石苞那雙眼在虞松臉上轉了兩轉,雖有疑竇,卻不點破,抬頭看船艙裏燈火已上,不便進去,就在外頭守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