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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一眯，嘉柔像是禁不住燭光的刺眼，她醒了。頭昏腦漲撐着坐起，看到的就是桓行簡於案前的背影。
像是心有感應，他回頭，臉色略蒼白地看向嘉柔，眸光微動，看她要下榻起身阻止了，給她斟杯茶遞過去，微蹙了下眉頭。
“我怎麼在這裏？”她迷迷糊糊的，恍如一夢，摸摸乾燥柔軟的被褥，繡枕裏置放着香囊，是嫋嫋的迷迭香，催人好眠。
桓行簡失笑道：“不想在這裏？那我把你扔河裏餵魚好了。”
一撫衣襟，嘉柔才發覺換掉了，原不是夢。她攬了攬被角，有點猶疑：“是衛將軍把我撈上來的？”
“不然呢？”
“那我的衣裳……”嘉柔難堪瞄他，抿脣不語了。
“自然是我換的，你身上我哪裏沒見過？”他嗤笑兩聲，“那種關頭，即便不是我也該性命要緊。”
桓行簡沒提她受驚胡亂出刀的事，她既醒了，命人送熱的飯菜進來，說道：“將就喫，不比府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