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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行簡笑吟吟看着他:“哦,可你中途官沒做幾年人就跑了,這怎麼說?”
“彼時天下事未定,濤明哲保身,不願以身犯險。”山濤說的正是太傅與劉融明爭暗鬥的年景,如此直言不諱,桓行簡聽得哈哈大笑:
“好,表兄早年家徒四壁,甚是貧寒,卻從不肯與我家中多走動,很有氣節。我記得你也好老莊,與人交遊,剛纔你說初心是爲一展抱負,我希望你能多爲國家舉薦人才,不要遺漏孤遠貧賤之人。”
說着,頗有深意補道,“老莊雖妙,但巨源既入我府中,閒暇把盞即可,用來治理國家恐怕是不妥的。”
點到爲止,他思忖着叩了叩几案,“我記得你做過河內的主簿,這樣,我讓司隸校尉舉薦你,這也是個名頭,你先下榻在官舍。”
語落,命人從公府先撥些錢給山濤以作落腳資費,山濤拒絕了,他從河內來帶了乾糧換洗衣裳,外加一頭驢。此刻,栓在離公府最近的大柳樹下,正餓得無精打采。
這些,嘉柔在裏頭聽得清清楚楚,等山濤人走了,笑着出來,見桓行簡一揚下巴,便坐到榻邊替他揉捏肩膀,好奇問:
“剛纔我聽大將軍喊人表兄?”
他笑:“河內的山濤,是我母親的表侄,比我年長我自然要喊一聲表兄的。”
“大將軍好像很高興。”嘉柔看他眉目舒展,不復剛收到陳泰上表的凝重,心裏也覺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