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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麼看我做什麼?難道,你們因爲仰慕太常,不打算出來做官了嗎?我不信你們會不顧家門。再說,我所言,皆出自我真心,我自然不是因爲今時今日大將軍權勢在手才說這種話,你們可以仰慕太常,我自然可以仰慕大將軍。”
說罷,小少年真摯地看向和嶠,“長輿,我知道你爲你的舅舅傷心,但你是你,你舅舅是你舅舅,高潔的名士固然令人敬仰,但順勢而爲做出一番功業,也是人之常情。”
雪撲簌簌地落,和嶠眨眨眼,臉上神情依舊悲慼。不過,少年們的目光很快被一個年輕人牽引,那人衣着奪目,在刑場上顯得尤其突兀,格格不入。
衛會奉大將軍之命監刑。
人羣裏一陣騷動,他鮮衣怒馬而來,扈從如雲,氣定神閒地朝臺上一站,振袖等待。
刑場上哭聲漸起,很快,變成悽慘的哀嚎,衛會的目光只在夏侯至一人身上,對方面不改色,好似回首此生,眼前只空待一死。
時辰還沒到,衛會很快在人羣裏發現了那些少年子弟,眼神清嫩,卻一個個緊繃。他認識幾個,便以略年長的身份衝他們和氣地點了點頭。目光一錯,他亦看到了山濤和阮籍,衛會短促地笑了聲:
大將軍殺舊友,不知道看客們心裏在唏噓着什麼。
雪下得更緊了,夏侯至眼睫眉毛上很快覆落上一層白,衛會負手走到他眼前,正色開口:
“我本有一焦尾琴,今在大將軍夫人姜氏手中,不便索回。不過,佳人難再得,”他從袖管中掏出一枝碧綠的笛子,“我願奏一曲《梅花落》送太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