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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音一起,清越非常。
刑場忽變得安靜,夏侯至始終顏色不變,到後來,笛聲越發高亢,調子已變,衛會眼神亦變得狂亂,他直勾勾盯着夏侯至,忽然想縱情高呼:輔嗣,你看見了嗎?!你我當年想結交的日月清輝,如今也要去了,北邙山上的你,可寂寥如斯?你可知道,今日夏侯太初死,正始的名士便是真的死絕了?
衛會難過極了,但是他的眼睛卻依舊精明地發亮,整個人,充斥着一種高亢的狂熱。一曲奏至巔峯,戛然而止,有人提醒他時辰到了,他將笛子和令牌一同狠狠拋向空中,揚聲道:
“行刑!”
夏侯至便一臉平靜地跪倒,將頭擱放,雪花飛舞倒映在他清清的眼波中,天地無暇,一如太初。
頭頂,劊子手低吼一聲,揚起手中雪刀,一起一落,血花四濺,衛會的眸子裏一閃而過那滾下去的大好頭顱,世界倏地紅透,他凝滯了,良久良久嘴角才露出慣有的輕佻笑容。
白雪映紅梅,夏侯至的鮮血飆灑,像一道道硃筆潑出的狂草。
人羣中忽又爆出一陣哭聲,極爲淒厲,人們自覺讓開,從中衝過來一神情癲狂披頭散髮女子,她跑過來,在劊子手沒來得及反應的剎那,已經撲倒在地,將夏侯至血淋淋的頭顱抱在懷中,也不辨方向,只是將額頭磕地砰砰直響:
“求長官,求長官讓奴婢葬了我家郎君。”
她衣裙骯髒,很快磕出一腦門的血,衛會靜靜看着她,道:“不可,大將軍有令,曝三日家屬方可領走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