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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啦——” 一道血柱向上噴湧。 滿桌的佳餚也被鮮血浸染,一顆頭顱朝其餘五名軍士滾落。 一具身穿甲冑的無頭屍體緩緩倒在地上,而他面前的牛財主夫婦卻是毫髮無傷的待在原地,只是他們倆的眼中也全是震驚之色。 “錚!” “錚!” “錚” “……” 五柄鋼刀再次出鞘,只是此時的鋼刀卻在微微打顫,如同這鋼刀的主人般,腿腳都有些發軟,就連站立都有些勉爲其難。 而在這五人面前,方纔還被捆縛着手腳扔在牆角的張念山,此時卻神色淡然地站在那。 他們不曾看到張念山是何時掙脫了束縛,也不曾看到張念山是何時出了刀。 他們只是看着爲首軍士的鋼刀落下時,自己的頭顱卻不翼而飛,而面前卻多了一個本不該出現的人。 “小山,你……” 牛財主一臉愕然,但又不知該如何開口詢問。 “方纔多謝老夫人慷慨相助!” 張念山轉過頭,笑着對老嫗說道。 “不用……不用客氣!” 原本一直較爲直爽的牛老夫人此時也有些未回過神來。 “不不不,方纔是多謝你了!” 突然意識到自己話有些不對,便又急忙改口說道。 張念山也並未反駁,只是又笑了笑。 他轉過頭去,蹲下身子,在那具無頭屍體身上將那隻玉鐲又拿了出來。 他緩步走到老嫗身前,將玉鐲遞了回去。 “小山,方纔你在廚房裏所說的話可還算數?” 老嫗並未接過玉鐲,而是神色期待地看着張念山,問道。 “不知老夫人指的是哪句?” 張念山也一時有些不知她究竟意欲何爲。 “你說若是遇見了彩兒,定會照拂一二,可還當真?” 老嫗急切地繼續問道。 “自然當真!” 張念山沒有遲疑,肯定地說道。 “那便好,那便好!” “這玉鐲你幫我保管着,若是日後真遇到了彩兒,你替我交給她!” 老嫗其實心裏已經有了盤算,方纔在見識到了張念山的手段後,她已經猜到張念山在離開白水村這幾年,定是學到了一些了不得本事,若是有他幫忙照應着自己的女兒,定然比自己這兩個半截身子已經在土裏的人強。 “好!” 張念山直接應承下來,將玉鐲收了起來。 見張念山答應了,老嫗的神情頓時舒展,臉上的皺紋隨着她的笑容變得更深了。 牛財主此時也慢慢退了回來,同老嫗站在一塊兒。 張念山再次轉身面向其餘的五名軍士,他們頓時慌亂,齊齊往身後的牆角退去。 “小山!” 正當張念山準備再逼近幾人時,一個身影跌跌撞撞地跑進了大堂。 來人正是老夫子,此時他正喘着粗氣,雙手撐着膝蓋,抬頭看着大堂裏的一切。 “這……這……這……” 映入眼簾的景象頓時讓老夫子語塞,他本意是來規勸一下張念山,勿要以卵擊石,沒想到大堂的地上已經躺着一名軍士的屍體。 而其餘幾人更是畏縮在牆角,看向張念山的眼神彷彿是在看一位陰間鬼差。 “小山這幾年屬實是長了不少本事!” 牛財主見來人是老夫子,立刻情緒激動地說道。 “好好好!” 老夫子聽到牛財主也這般說了,頓時心裏也有了底氣,眼神中的怨毒直直朝牆角的幾人看去。 “少俠,我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高抬貴手!” 牆角的一人突然壯着膽子對張念山說道。 “小山,莫要信他的鬼話!” 老夫子直接出言打斷二人之間的談話,並從懷中掏出了那本泛黃的書譜,並隨手翻開一頁。 “刑大柱,年四十,華漢國人士,因錯信漢倭國軍士的謊話,被返回白水村的軍士斬殺,並梟首示衆!” “王大膽,年二十一,華漢國人士,因妻子被漢倭國軍士糟蹋,心有不滿,找其爲首之人理論,被直接斬殺於村頭!” “李得福,年八十六,華漢國人士,因家中孫女被漢倭國軍士看中後私自出逃,被活埋於祖宅!” “……” 老夫子就這麼大聲宣讀着書譜上記載的內容,完全沒有再因咳嗽聲將自己的話打斷。 而牆角的五名軍士再聽到老夫子的話後,臉色已經煞白,雙腿也打顫得更加厲害,方纔向張念山求情的那名軍士此時也不再敢言語,而是吞嚥了一下口水,以此來掩飾自己內心深深的恐懼。 張念山在聽到老夫子嘴裏念着書譜的內容後,緩步走向那幾名軍士,並將腰間的弒魔刀抽了出來。 他此時的腦海中逐一浮現出老夫子口中描述的,那些原本生活在白水村村民的面容。 不過在腦海裏畫面的最後,都會出現他們慘死時的模樣,令張念山的身上散發的殺意逐步攀升。 牛財主夫婦二人還不曾感受過張念山身上的殺意,雖是在張念山的身後,此時也被這殺意沾染了幾許,頓時感覺手腳冰涼,甚至失去了對四肢的掌控。,! 一旁的老夫子察覺到了牛財主夫婦二人的境況,便停下手裏的動作,走到他們倆身旁,輕輕拍了拍他們的肩膀,使得他們的呼吸稍微順暢了些。 “小山這……這是經歷了何種境遇?” “不論他經歷了什麼,至少他還能爲了白水村的人伸張正義,便是個好孩子!” 牛財主夫婦二人收起了對張念山的懼意,看着他的背影逐漸向那牆角的五人靠近。 “反正橫豎是一死,我跟你拼了!” 一名軍士突然橫下心來,操起手裏的鋼刀,衝向張念山。 “嘶啦——” 這名軍士纔剛邁出幾步,自己的腰身便覺一涼。 旋即,他的身體便被分成了兩截,分別重重地跌倒在地。 而張念山仍是方纔那般模樣,幾人並未瞧見他是何時出的刀。 “啊——” 倒在地上的軍士發出一陣痛徹心扉地嚎叫,不甘地將手裏的鋼刀朝張念山揮動了幾下。 “嘶啦——” 一條手臂頓時分離,直接飛出數丈遠。 “你……” 這名軍士仍想與張念山說些什麼,但話到了嘴邊卻無法再說下去,只因他的身體立時被斬成數十段,散落在五人身前。 “少俠,少俠,你將我們全殺了,到時無人返回覆命,將軍知曉後定會追究,於你、於這村子都不是好事!” 另一名軍士試圖換個角度勸說張念山放了他們。 “無妨,到時將你們將軍一併斬殺了,此事也就妥善解決了!” 張念山平淡地說了一句,同時眼神凌厲地看向牆角的四人。 “不!” “不!” “不!” “不要!” 四人被張念山的話直接擊碎了最後的希望,有人因死亡的懼意已經哭得眼裏鼻涕橫流,有人已經當場失禁,黃色的尿液順着褲腳流了下來。 “殺了你們幾人,也不過僅僅是我白水村枉死的冤魂收些利息,這筆賬我會好好與你們漢倭國算算的!” 張念山話音剛落,一道寒光閃過,四名軍士原本靠着的牆角頓時多了一攤模糊的血肉。:道道,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