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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裏是無止盡的黑, 薄若幽站在滿是迷霧的山林裏,四周是樹梢在地上投下的張牙舞爪的影子,冷風呼嘯而來, 徹骨的寒令她僵在原地,隱約的, 還有孩子的哭聲在林子裏迴響, 她頭痛欲裂, 想要邁步向前,又有清脆的鈴鐺聲響了起來——
鈴音如同逃不開的魔咒,恐懼好似吐着信子的毒蛇將薄若幽纏繞了住, 她抬眸去看漆黑的夜空, 不知怎地,只看到天穹離自己越來越遠,林木變得高大, 樹梢亦越發高不可及,她身子開始顫抖, 下意識蹲下來環抱住自己, 可那鈴音越來越近,又有沉重的腳步聲靠了過來……
“她額上很燙。”程蘊之語聲沉啞的開了口, “從脈象和表徵來看已是感了風寒,如今聽了那人所言, 又受了刺激,風寒……還不是最要緊的——”
看着躺在榻上閉眸昏睡的薄若幽, 程蘊之滿眸疼惜, 可他話說到一半便停了,令霍危樓擔心非常,“最要緊的是什麼?還請先生直言。”
程蘊之拿了帕子給薄若幽擦汗, 她雖緊閉着眸子,可眼睫卻在細微的顫抖,這表明她身上十分難受,又或許在做噩夢,程蘊之擦汗的手在發抖,脣角緊緊抿着,仍未曾應聲。
霍危樓一顆心揪緊,“先生可是不信我?”
程蘊之手一頓,長長的嘆了口氣,“我怎會不信侯爺?否則,也不會告知侯爺當年蘭舟的事,當年幽幽和蘭舟一同遇險,那夜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可從那以後,她病了大半年之久,她的病並非只是高熱受驚那般簡單——”
程蘊之憐惜的望着薄若幽,“那時候她意識不清,常如此刻般昏睡,要麼便是整日哭鬧,又或者幾日不語,一旦開口,口中皆是胡話,清醒的時候極少,甚至連父母都認不得,她……”
一股鈍痛從霍危樓心腔內蔓延開來,他去看薄若幽滿是冷汗的臉,幾乎無法想象五歲的小姑娘患上這病的樣子,程蘊之縱然沒說的那般明白,可他的母親病了多年,對這等相似的病狀他再瞭解不過,若說直白些,便是當年五歲的薄若幽,患過瘋病。
他看着薄若幽,彷彿透過這張清妍毓秀的面容,看到了十三年前的她,“程先生給母親治病的時候說,從前治好過類似的病患,這個被你治好的病患,是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