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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馮欽信俢死之術並非是爲別人,而是爲了自己。”
霍危樓語聲沉重,此言更與薄若幽心底的猜測不謀而合,她背脊微微發涼,卻覺眼前迷霧散了,“適才吳捕頭也說,忠義伯在城外幾處道觀供奉香火的時間極早,那他極有可能很早就認識李紳,只是多年來不顯山不露水。”
推翻了馮欽因安陽和馮鈺墜入邪道的猜測,薄若幽心底空茫了一瞬,“可如果不是爲了復生安陽和馮鈺,他爲何不令安陽和馮鈺好好下葬?”
霍危樓朝窗外看了一眼,暮色已至,黑雲壓城,想到今日昭陽殿中馮欽惺惺作態的模樣,他冷聲道:“不令他們下葬,今日便可得開脫。”
霍危樓此言,直令薄若幽心底發寒,馮欽醉心修道,心生魔障,或是需要朝中有人,或者當真早打了佛寶的主意,竟能花幾年時間扶持王青甫,而他連年犯案,或許早已猜到會有被發現的那日,竟然要用妻兒的遺體做幌子?!
倘若馮欽真有這般心思,那此人該是何等城府莫測?當年安陽郡主滿心歡喜嫁給馮欽之時,可能想到同牀共枕之人是這副心腸?
“他當真能有如此心思?”
人心難測,薄若幽見過諸多兇惡狠辣之徒,可大抵是馮欽待安陽郡主情深義重先入爲主了,她眼下竟不希望馮欽懷有此心。
霍危樓如何不知她心思,想到昨夜去城外莊子上馮欽言行,他越發肯定此人城府極深,“只憑他當日能親自來侯府,告訴我們俢死之術,此人心智便非常人可及,當初他但凡有半分懼意,也會想法子讓我們另尋他人,可他卻自己登門了。”
不光薄若幽一陣惡寒,便是路柯和寧驍都聽得色變,孫釗和吳襄面面相覷一眼,他們與忠義伯打過交道,從前覺得他人仙風道骨,淡泊名利,如今卻覺出後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