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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抽口氣,“……三四十萬,到底是胸懷高架放眼內環的神人,見多識廣,開口比誰都大。”
“嗯,一路沿着城市建設跟我討論剩女現象,‘你們就像這個大劇院,旁邊的快餐店肯定看不上了,想着隔壁的市政府吧?但市政府就一座呀,競爭多激烈’。”我剛要誇獎司機大步真有才,汪嵐就繼續說,“受不了哎。我最後開玩笑跟他說,說自己沒那麼些硬指標,找個真心相愛的人就行。結果你猜怎麼着,”她抽出兩團餐巾紙,塞進脫換下的皮鞋裏。
“……不知道。”我撒謊。
“他哈哈大笑,‘喏,小姐,我和你說,你別怪我講話直接哦,我就是這樣的人’,”汪嵐模仿着對方的口氣,同時揚起右手配合重音一點一點,“你到了這個歲數,應該慢慢地也看開了,真要找個你很愛他他也很愛你的人——難!”她的手指定到空中,猶如按下某個按鈕。
我將手裏的新人名冊重新打開,停在馬賽的那一頁上。藍色背景襯得他頭髮染了似的發亮。像個剛剛出爐,被冷水定型後的瓷器瓶。
某些關聯的圖像,氣味——那些虛無縹緲的情緒化詞語,如同風箏般在我心裏再度浮現,忽遠忽近。我明白,自己隨後要做的就是屏息凝神,等待哭哭啼啼的雀鳥帶來足夠鼓舞的白晝。
早在使用第一瓶“美白麪霜”的護膚品時,我便明白了什麼叫思想與現實的差距——半個月後,我成功長出兩枚灰指甲。
所以即便激動地敲擊着鍵盤,對着屏幕那端的章聿彙報“上門修空調的是個‘王力宏’”。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在虛擬世界中推動着劇本,直到我往身上潑着水同時呻吟“好熱……”但在現實世界中,我啃着充當午飯的鴨梨,一邊用熬夜後壯碩的毛孔和他對話:“120?太貴了!80行不行啊?”
又或者,我也曾經爲斑馬線上經過的美少年走神片刻,趁着紅燈的幾分鐘在腦海內模擬怎麼把他一腳油門撞飛,免得落到其他女人手裏的計劃。而當綠燈亮起,理性迴歸後,唯一該做的便是用自己的豐田車將美少年的耐克鞋甩在身後,用尾氣和他永別。
理想是理想,不能與現實混爲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