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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就是他們的歸屬,他們凋零時要追尋的根。
阿勒沒有家人,他從幼時起就覺得自己是借住在這片草原上的住客,沒有固定居所,只有一頂帳篷和一匹小馬,他去哪裏打獵,就在哪裏生活,等肉身消亡就會變成沒人要的小鬼,整日飄蕩。
後來沈月島告訴他,這是一朵只屬於他的花,自己是屬於他的伽伽。那是第一次,阿勒感覺到自己的歸屬,他偷偷想——或許自己死後有了去的地方,不用像孤魂野鬼一樣遊蕩在賀蘭山上。
可房子還沒蓋好,沈月島就走了。
他接到一通很急的電話,天不亮就坐上了離開的大巴,阿勒打不通他的電話,也不知道去哪裏找他,只能留在柿子樹旁守着脆弱的風信子花。
十多天後,沈月島終於回來了,但他變得很瘦很瘦,兩側臉頰上的肉凹陷進去貼着骨頭,殷紅的眼窩裏佈滿血絲,一根一根地,幾乎將他整個人給割碎掉。
阿勒想到老額吉說的被勾走魂魄的人,大概就是這幅模樣。
他心疼得說不出話,輕輕問他:怎麼了,不要哭,我會幫你的,好不好?我都會幫你。
沈月島搖頭,什麼都不說,固執地撲上來吻住他,將他推進還沒蓋好的小房子裏要和他做。
阿勒腦子裏一片空白,渾身血液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