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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約覺得有些意外,餘崖岸這樣的人,怎麼會有這麼體諒人的母親。知道魏家不會太周全,自發地把魏家撇成了“人家”,媳婦還沒過門,就打發人來照看只是這種好意,自己不能接着,便道:“多謝老夫人顧念,我這裏什麼都不缺,也沒有什麼爲難,勞煩嬤嬤跑了這一趟。塗嬤嬤笑着說:“這有什麼勞煩的,我們這些人,不就是給主子跑腿辦事的嗎。”一面說着,一面接過了丫頭送來的甜棗兒湯,自己呈遞到新娘子手上。含着笑,打量又打量,照着她的眼光,這位續絃夫人可比先頭夫人好看多了。雖是商戶出身,卻透出一股大家小姐的風範,真真兒歹竹出了好筍,這麼個姑娘,不該是魏家門子裏出來的。新娘子被人像看猴兒一樣看,已經沒什麼稀奇了。如約低頭抿着甜湯,甜不進心裏去。
她也想過自己的父母要是還在,家還在,會是怎樣一副場景。餘崖岸這樣的人,必是入不了她父親的眼,許家世代簪纓,餘家雖也不差,但文官有風骨,瞧不上那起奉命幹缺德事的鷹犬。可現在世事不由人了,兜兜轉轉走到這一步,就算心裏明白是衝着報仇去的,但正經辦一場昏禮,接親拜堂一樣不少,細想起來就覺得窩囊
塗嬤嬤後來就不走了,索性在閨房外頭支應着,以防魏家人不周全
魏老夫人來的時候,看見一張陌生的面孔在門外當戮腳子,並未過問。進門審視如約,也還是帶着挑剔的眼光,“大喜的日子,胭脂怎麼擦得這麼淡,看上去一副寡相,多不吉利!”魏老夫人指摘着,朝一旁的婢女使眼色,“再上一層。如約伸出手,“啪”地一聲關上了胭脂盒的蓋子,“我又不是登臺唱戲,擦成那個模樣,讓人看着不尊重。她就是來造反的,魏老夫人早看出來了,怨怪自小把她送去了金陵,回來就找不痛快,怎麼忤逆怎麼來。順順氣,今兒不宜發作,魏老夫人轉開臉,長出了一口氣
“我也不是要管你,你到底是我們魏家的女兒,我這做祖母的,照例要吩咐你幾句。到了夫家,敬重長輩,侍奉好丈夫,是你爲人妻的本分。我也不指着你報答養育之恩,別在人家府上丟人,給家裏招黑,就是我們全家的福報了。門外的塗嬤嬤才聽了幾句,就看出這祖母黑心肝,在欺負她家將要過門的少夫人
戰鬥的雄心一下被點燃了,塗嬤嬤掖着手絹邁進了門檻,陰陽怪氣地笑着,“哎呀,常聽說姑娘自小被人扔在外埠養大,不得家裏寵愛,我還當人胡說呢,今兒一見,原來名不虛傳。老太太,大喜的目子您說新娘子寡相,滿嘴晦氣話,這不是在咒人麼。您也活了一把年紀了,說話留幾分,是您做長輩的體面。我料着老太太不是成心的,這適就不往我們老夫人和指揮使跟前傳了,些竟剛結的親家,還是以和爲貴。我們指揮使的脾氣,滿四九城都知道,護起短來可不管您是不是長輩,大馬金刀殺到您家,人腦子打出狗腦子來,那也稀鬆平常,魏老夫人直瞪眼,原以爲這生面孔是外面請來承辦婚儀的,沒想到竟是餘家派來的,
想發作,得罪不起,氣得轉過身去,咬着槽牙嘀咕:“這是哪家的規矩,這麼着急忙慌地,就往人家後院裏鑽。塗嬤嬤一笑,“不鑽,哪兒能聽見老太太這番不遵常理的話呀。我呀,是來着了,要不然還不知道我們少夫人在孃家,多不受祖母的待見呢。魏老夫人惱火倒氣,把臉漲得紅如豬肝。這屋子是待不下去了,甩了甩袖子,匆匆走出了小院
塗嬤嬤冷哼,“誠是沒見過這樣當祖母的,什麼人吶!
指派給瞭如約做陪房的閃嬤嬤訕笑,“我們家老太太就是這樣,嘴上不饒人,沒什麼好聽話,年輕時候也不是這個脾氣呀。塗嬤嬤道:“上了年紀,有了道行,想是要成仙了。不過早前也是個殺伐決斷的性子,否則也不能把剛落草的孫女兒,一氣兒扔得那麼老遠。閃嬤嬤連連點頭,心下豔羨,果真餘家來的人就是有底氣,一個僕婦就敢當面叫板魏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