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溫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可是一直等到天亮,阿意也沒有出現。
(二)
公蠣覺得自己着了魔,但是卻控制不住自己。每次天亮之時,他帶着滿身臭汗和泥土,迎着陽光返回如林軒時,都沮喪地想,今晚不來了。木赤霄,這麼個小玩意兒,阿意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或者她已經找到了更好的玩具,早忘了同公蠣的見面之約。但是一到傍晚,公蠣便如鬼使神差一般,帶着木赤霄來土地廟前等待。
七八天過去了,天氣越來越熱。將近立夏,空氣中瀰漫着新鮮泥土的腥味和麥秸的甜味,原本溫和的陽光徒然熾熱起來,脖子、腋下的痱子跳躍着,像有一把針尖在刺,又癢又痛。
可是心裏會長痱子嗎?公蠣很想問問那些常人,卻懶得說話。那種刺痛煩躁的感覺,讓公蠣絕望。
冉老爺曾經過來質問公蠣是否進入他的房間,公蠣毫不客氣地回敬了一個傲慢的白眼,說來也怪,冉老爺竟然沒說什麼,陰鷙地盯了他一陣,就此走了。
他每日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如林軒喫早餐時,常常看到冉老爺不遠不近地坐在不遠處。有時他在土地廟發傻時,偶爾也能察覺到冉老爺的身影。毫無疑問,冉老爺在偷窺他、跟蹤他,可能想取回木赤霄,可是公蠣將木赤霄別在腰間,一副“你要來搶我便拼命”的勢頭。江源仍然未回,小花匠每日將他房間的花打理得齊齊整整,不用公蠣操任何的心,但他告訴公蠣,江公子原本說回去三五天,如今半月過去,只怕他不會回來了。而忘塵閣,彷彿已經忘記了公蠣,從畢岸到胖頭,沒有一人來問過他的日常,彷彿他同忘塵閣沒任何關係一樣。
土地廟漸漸成了公蠣日常的一部分。喫過中午飯,小小的午休一陣,他便到土地廟候着。他的一身整潔和相對講究的衣着,同周圍的髒亂差格格不入,不過公蠣的一臉呆相,以及身上那種無意識的好奇和生機勃勃,很快便掩蓋了這種差距,而同周圍的乞丐、流動攤販以及流浪者打成一片。
這日中午,公蠣早早來到了土地廟。
原來他今天上午回了忘塵閣。畢岸同阿隼仍然不在,遠遠看到汪三財、假公蠣和胖頭忙得不可開交,三人各司其職,配合甚爲默契,心中頓時又酸又苦,幾乎想要衝進去,但想了又想,還是垂頭喪氣地離開了。公蠣不想回客棧,街上晃盪了一陣,還不忘偷偷折幾支街邊盛開的月季,捧着來到了土地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