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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忙完一天的事務後,岑曠又到病房去探望上官雲帆。上官雲帆依舊癡癡呆呆,不過已經不再有自我傷害的傾向了,只是仍然沒有清醒的神志,也無法對外界做出任何回應。不過他發瘋的消息傳出去後,青石的民衆紛紛送來了各種各樣的禮品,他的老僕人也來抗議過好幾次了,希望能由自己把主人接回去奉養。但上官雲帆牽涉到花如煙的命案,必須留在衙門裏。
岑曠看着他那張呆滯的臉,忽然把心一橫,想要嘗試着閱讀一下他的思想。雖然這樣很危險,但她實在有些按捺不住。這樁古怪的案子就像一根刺,在指縫裏的木刺一樣,讓她一碰就十分難受。她想要解決它。
於是她走進了病房,來到對她的進入毫無反應的上官雲帆面前,咬咬牙,把手指搭上了上官雲帆的額頭。一剎那,她覺得自己就好像掉入了一個冰火地獄,四圍一片刺眼的白光,一陣滾燙的燒灼感和另一陣寒冽的冰凍感交替傳到身上,而腦袋裏更是疼極了,像是被無數把尖刀插進去用力攪動一樣。她大叫一聲,拼命退出了上官雲帆的思維,然後身體軟綿綿地倒在地上,她已經脫力,背上的衣衫完全溼透了。
好險哪,岑曠覺得自己的心臟開始狂跳不止,剛纔真是千鈞一髮。看起來,瘋子的思維果然是不能強行進入的,那是一個完全沒有邏輯的混亂世界,根本沒有辦法閱讀。如果不是及時脫身,也許自己的思維就會被吞噬。她坐在地上,一陣陣地後怕,好半天才注意到了上官雲帆的舉動。
——她剛纔的讀心術雖然未能成功,但好像刺激到了上官雲帆的精神。這位發了瘋的神醫站起來,面向南方,嘴裏唸唸有詞,若有所思。
岑曠屏住呼吸,從地上爬起來,一點點地走近上官雲帆,想要聽清楚他到底在說些什麼。上官雲帆忽然雙膝一曲,跪在了地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口,嘴裏的呢喃變成了爆發式的高聲喊叫。
可他喊的並不是東陸語!從發音方式來看,上官雲帆高呼着的竟然是河絡語!岑曠在接受培訓時,曾學過幾句簡單的河絡語,諸如“站住!不許動!”“我是捕快!”之類的,以便在執法時遇到河絡也不耽誤公務。她能聽出,上官雲帆一直在不停地重複着一句話,這句話代表着某種祈求,某種意願十分強烈的祈求,但具體祈求的是什麼,她聽不太懂。只是其中有一個詞並非河絡語,她一下子就聽懂了。
這個詞是“花如煙”。
岑曠沒有辦法,只能強行硬記住上官雲帆的發音。上官雲帆瘋狂地高呼着這同一句話,重複了二十多次,終於力竭倒地,昏迷過去。兩個對時之後,他才醒來,又恢復了之前的狀態,仍舊是一個看起來無藥可救的白癡。
而岑曠早已衝出病房,在衙門裏見了鬼一樣的大呼小叫:“誰懂河絡語?誰懂河絡語?誰懂河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