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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隨,”她軟着聲,閉了閉眼問:“如果你要放棄一件求而不得的事情,你會怎麼辦?”從小到大,江聽霧鮮少喊他“阿隨”,大多時候都一臉連名帶姓喊。正團戰的江景隨一愣,連什麼時候丟了人頭都沒發現。不自覺抬眼望過去,印象裏嬌氣恣意的女孩,此刻抱着抱枕,白皙的面頰被些略顯凌亂的長髮半遮住。整個人都被一種悵然若失包裹着。原本很不耐煩的情緒散去,被難得的溫和取而代之:“是我的,我就搶回來。”等英雄復活,他直接一個大招秒掉對面:“不是我的,再強求也沒用。”不是我的,再強求也沒用。喃喃重複這句話的同時,腦海裏浮現的,都是和顧清辭衝鋒以來的點點滴滴。她認真了,月老卻開起了玩笑。讓她以爲聖僧能被她拉下凡塵。然而殘酷的事實,卻是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拒絕。可能真像江景隨所說。顧清辭不是她的吧。不如意事常八九,有些人有些事,再強求也徒勞無功。否則梁祝和劉焦,也不會至今都被扼腕慨嘆。大抵想到了這點,江聽霧覺得壓在心口的那顆巨石,重量似乎散去了很多。暗暗吸了吸鼻子,她感動一笑:“沒看出來,你還有當哲學家的潛質。”小破孩長大了,知道安慰姐姐了。江景隨隨口答了一句:“天才的智商,你這種凡人不懂。”江聽霧:“……”她要收回剛纔的感動。“想通了就別叭叭,”正專注推水晶,江景隨又說:“陸女士明天要去附一院複診,你記得聯繫那位主治醫生。”江聽霧:“……”釋然歸釋然,但不代表聽見這個人就能立刻心無波瀾。現在讓她聯繫被她撩撥未遂的有婦之夫,真的無比尷尬啊qaq。幽幽嘆了口氣,她換了副嚴肅的表情:“江景隨,你知道自己已經長大了嗎?”江景隨:“……?”面對少年逐漸迷惑的俊臉,江聽霧硬着頭皮循循善誘:“我在讀高三的時候,無時無刻不想着替家裏分憂。”江景隨:“……”並沒搭話,峽谷百忙之中,只是半笑不笑瞟了她一眼。“……”可惡,小破孩翅膀硬了,一點都不懂得要給姐姐留面子!“我……你不懂!”江聽霧擺爛,“我、我和那位醫生有點過節,不方便聯繫他。”“才一個月就有過節了?”指尖在屏幕飛舞,江景隨問:“我怎麼記得是你單方面給陸女士推薦的?”“該不會你發現他其實是庸醫了吧?”“你不要瞎說!”撇開那些情感糾紛,她絕不允許這個小破孩侮辱顧清辭的業務能力:“人家十六歲讀高一那會,破格參加東大醫學部保送招生,以第一的身份進入八年制臨牀醫學,二十四歲博士畢業榮獲主治醫師,以全額獎學金出訪德蘭斯醫院,二十五歲回到東滬成爲全國十大神外聖手,怎麼可能是庸醫?”省去讀書期間的各項獎項和榮譽,只這一段主要履歷,臉不紅氣不喘足足說了快一分鐘。江景隨:“……”木了一下,挑眉發問:“既然你這麼瞭解,爲什麼不親自去問?”江聽霧:“……”沒聽見我說我和他有點過節嗎?“陸女士重要還是你們的私人恩怨重要?”重新開了一局,江景隨語調懶散:“你想避嫌的話,那我告訴江先生,讓他給他老婆重新找個專家。”“……別!”顧清辭本身就是專家,再者當初負責給陸顏主刀的就是他,如果中途換醫生,她也不放心。想到這,她選擇躺平:“……我問。”並非她不想徹底斷了聯繫,爲了陸女士的健康,只能強壓住所有情愫。怕提到這個人,自己控制不住流露異樣被江景隨發現,江聽霧索性找了個藉口,慌不迭拖着行李箱上樓。關上房門,仰躺進柔軟的衾被,視線緊緊盯着淺綠色的天花板,試圖放空大腦。爲什麼當她想要死心時,月老又把機會遞在她眼前?雖然明知這個機會與私人感情無關,但避無可避,她仍舊會不受控胡思亂想。不行。她不能讓自己當一個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如果陸女士知道,必然也不會心安理得在顧清辭跟前繼續看診。想到這,她翻身面朝薄被,手肘撐着牀鋪,打開有幾天沒聯繫的裴帆的聊天框:[學長,在嗎?]彷彿做了什麼虧心事,手指無限接近“發送”的浮標,心跳不由自主加速。試了幾次,都沒辦法完成點擊。她有些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