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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程非已適時道:“不錯,還是東密。而且是滅寂王座下的一支勁旅。瘟家班這回幾乎動用了全部班底,他們瘟門七子同至,只是爲了對付你。他們把餘果老與魯狂喑這兩個老頭子可都算計了進去。聽他們在舵落口江邊說曾失過一次手,這一次,他們是再不肯貽人他日之譏了。他們想來還以爲餘老人與魯狂喑與你在一起。”
裴紅欞眼中忽生疑問:你既知兇險,爲何還要鑽進這個包圍圈裏?
程非的臉上忽生波動,她似讀懂了裴紅欞的疑問,面色忽轉張狂,似乎有些自問又有些自嘲地道:“可能,因爲我要救你。”她這句話說得如此似非而是,但幾乎一種狂暴這時正在她看似平靜的表面下湧起——我要救你?你幾乎是我這一生最痛恨的仇敵!可她的眼似乎看到了暗夜中肖愈錚的眼——不要這樣看我,程非搖搖頭想:不要這樣看我,不要!你的眼裏永遠沒有仇恨,只有當做與不當做,可我不能清定如你。
可那冥冥中的一眼幾乎一望就已喚起了她心頭的某一種甜柔,那是她行走江湖、風晨雨夕裏此生無多的甜柔。
她記得,記得有一次,她也這麼戴着斗笠,扮作一個賣米粉的婦人,在長安曾遠遠地把肖愈錚遙看了一次。
可那次,她破了例,在那遙望一眼後,雖馬上挑擔轉身而去,可行了幾十步,還是忍不住又回了一次頭,想把那個肖郎再深深地、不可磨滅地印在自己眼底。
可那次她回頭時,卻感覺,似乎有一種什麼感應也在肖愈錚心頭升起。只見他本要走進御使堂的身影忽然一停,那一停有一種他此生少有的遲疑,然後,他疑惑而茫然地回顧了一眼——他不解武功,沒有練過眼力,他當然什麼也不會看到。
但那一刻,幾乎有一種狂喜的情緒在程非的心頭就那麼升起,她那時在心底幾乎對自己狂吼地叫着:他在尋望着自己!他在尋望着自己!他知道有個人在看自己!而看他的神情,那一刻,起碼他想起的不是他的妻,而是自己!
只爲這一眼,這一生,她什麼事也會爲他做的!
程非忽然感慨:自己,原本就是這樣的一個傻女子,只爲了一眼,這一生無論拼出什麼,她都會爲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