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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此人必不能爲我所用,不如殺之。”嚴淞不贊同。“千里馬難得。”武容否認。嚴淞表面上同意了。心裏想:主上明顯愛惜謝翾的人才,她又勝過我百倍,若是她投誠,必然奪走我在主上心目中的地位,此人不能留。崔思當年見到謝翾和嚴淞二人,對武容評論二人。武容就是因爲崔思這次對她說起嚴淞的話,日後才如此重用嚴淞。如今嚴淞得知崔思當年稱讚的除了自己,還有謝翾,而且對謝翾的評價在自己之上。武容對崔思的話言聽計從,如果謝翾歸順於她,以她愛才的性情,不知道會如何重用,超過自己也未可知。若是權勢爲他人所奪,她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若是武容沒有特意囑咐留謝翾性命,嚴淞不過平常處之。如今武容特意吩咐,顯示出對謝翾的興致來,反而讓嚴淞對謝翾心生殺意。於是謝翾在軍隊進攻的過程中自殺。不知道是不是嚴淞刻意爲之。武容覺得謝翾死了太可惜了,但是人既然已經死了,她也沒有辦法。武容攻入皇宮在皇位上坐着的時候,無端想起之前一次宴會上有人問:“你年輕的時候想怎樣度過一生?”武容那時候回答:“我年輕的時候打算什麼也不幹,天天看星星,娶幾個夫郎,生幾個孩子,然後看着姐姐成爲人生贏家。”武容這個年紀,也該娶夫納侍,兒女成雙了,但是因爲世家聯姻的事,武容心繫太傅之子沈青禾,兩人情路坎坷。現在的武容娶夫被耽擱了,孩子一個也沒有,姐姐的人生還沒開始就英年早逝,武容每天日理萬機,沒有看星星的時間和心情。年少的願望,一個也沒有實現。武容進入京城,下令屠城。衆人都驚呆了,畢竟武容之前征戰從來沒有屠過城,王者之師,哪有屠京城的?又不是那些農民起義軍。嚴淞勸阻道:“將領,兵士都是京城人,家眷在京師。王若是屠城,兵士們不會同意的。與將軍聯姻的世家根基也在京城,屠城世家是不會同意的。且將軍若是此刻屠城,天下人會怎麼看待將軍呢?將軍苦心經營,將毀於一旦。”嚴淞的夫郎是京兆尹之子,孃家一家子人也在京城。武容說:“我父親死在這座城,我姐姐死在這座城,我母親因此而死。罪莫大焉。”武容知道嚴淞夫郎一家人在京城,此刻是爲梁惠一家開脫,看着嚴淞說,“京城這些人活得好好的,當年眼睜睜則看着長公主和姐姐慘死而一言不發,現在卻說自己是無辜的,哪裏無辜了?”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而且武容已經開始猜忌自己了。嚴淞知道不可勸,君王自從死了姐姐以後就瘋了,如今能勸阻瘋王的只有一人!希望還來得及。嚴淞派人快馬加鞭傳訊:“把沈青禾找來。”武容進京之後,招降前朝舊臣。許多人紛紛自殺殉國。武容激憤,有意將不肯歸順的通通殺光。她脾性暴戾,可見一斑。一位曾經做過主考官的老臣求饒,拿出崔思當年科舉的試卷。原來崔思當年科舉試卷特別出色,爲多位主考官所稱歎,但是因爲內容過於直白,抨擊朝政,恐怕會給本人招來禍端,於是故意絀落了她,希望這位學子能夠受世事磨礪,下一次秋闈中寫出更委婉的文章。結果,她再也沒有出現。再之後主考官輾轉得知,原來這位有道之士,因爲被皇家爭鬥牽連,沒能活過那一年的冬天。武容看完試卷落淚,在大殿枯坐了一整晚,赦免了這位老臣。崔思當年落榜寫的文章題爲:《上皇帝書》。錦繡文章,多少抱負,都煙消雲散,沒有機會施展。即使武容如今坐擁天下,也人死不能復生了。武容進京,遍殺當年爲難過她,又對崔思見死不救的人。幾乎血洗京師。人心浮動,人人不安。羣臣勸慰,有得道高僧也來勸慰她放下屠刀。說話不中聽的,武容也要殺。君主好以刑殺爲威。世人見到武容,都戰戰兢兢,不敢抬頭看她。武容正殺得起勁,聽得侍衛來報:“將軍,沈公子來了。”武容回頭,詫異萬分:“阿禾?”☆、相勸沈青禾一路往京城趕的時候,在路上恰好遇到逃亡的謝昆,他看着謝昆身邊的兩個年少的大男子,長的和沈南煙如出一轍。沈青禾跳下馬車抱着兩個孩子痛哭,兩個男孩時隔多年再次見到沈青禾,也是傷心悲痛,他們抱着沈青禾哭道:“舅舅,我爹呢?他怎麼沒有和舅舅一起來接我們?”沈青禾看着兩個孩子,一時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解釋,你們的爹爹已經不在人世了。兩個男孩見馬車上緊接着下來的是一個老人和一個小女孩,在看沈青禾的神情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兩個人又抱頭痛哭。謝昆本來不想和沈青禾相認的,沈青禾是武容的男人,她被沈青禾抓住就等於被武容抓到了,以她謝家和沈家過往的恩怨,沈青禾定是不會放過她的,只是她看到馬車裏的那個女孩後,她遲疑了,這個孩子一看就是她謝昆的孩子。謝昆在沈青禾和她的兩個兒子敘舊的時候,她在心裏計算了一下沈南煙離她的時間,和眼前的這個孩子的年齡。她不確定的走到沈安的身邊,不顧沈安的掙扎,拉起沈安的兩隻胳膊擼起袖子,在左胳膊上看到了謝家代代相傳的胎記。謝昆仰天無聲的笑道,果然老天待她不薄!她一把抱起掙扎的沈安,對沈青禾說道:“孩子,我這就帶走了。”“爹爹,救我啊……”沈安哭嚎的踢打着謝昆。“謝昆,這孩子是你謝家的不假,但我問你,現在武容得了天下,你覺得你能逃到哪去?這個孩子跟着你好,還是跟着我好?”沈青禾看着厚臉無恥的謝昆,兩個人從見面到現在,她都沒有問一句關於沈南煙的事情,可憐哥哥爲了生下這個孩子難產而死。謝昆看了看懷裏胖乎乎的沈安,她想起之前的戰報,說沈青禾帶着一個孩子住在武容的軍營裏面,那麼說武容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但礙於沈青禾的面子便沒有動她。如果今天自己把沈安帶走了,武容定不會讓謝家還有人活在這世上的,謝昆在沈安的臉上親了親後,把孩子還給了沈青禾。“你要好好待她,否則……”謝昆兇狠的看着沈青禾。“否則什麼,謝昆,這個孩子也是沈家的血脈。”沈青禾好笑的看着謝昆,“不緊沈安,我要帶着,他們兩個我今天也一併帶走。”沈青禾把兩個男孩子拉到了身後,一步也不退讓的看着謝昆。那侍衛見沈青禾神色不對,立馬拔刀守在了沈青禾的身邊。謝昆看了看沈青禾,確實孩子跟着沈青禾安全,只是謝家的孩子被沈家養着,她心裏壓不下去這口氣,但局勢如此,她也只得放棄。“人,你都帶走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謝昆道。“你說。”沈青禾道。“你不能向武容告密來抓我。”謝昆把謝翾的女兒拉到了身後,看着沈青禾。沈青禾看着謝昆身後的女孩,猜到那是謝翾和安康公主的孩子,謝翾已死,全國正在抓捕逃亡的謝昆,雖說這個孩子是無辜的,但無辜的人到處都是,他可沒有能力去救謝翾的孩子。“你們能走去哪是你們的事情,我們沈家從來就不做小人行徑,你們好自爲之吧。”沈青禾說完,招呼着所有人上了馬車。嚴淞派人送信給他,叫他快馬趕往京城,遲了等他的就是血洗京城了。沈青禾這一路緊趕慢趕的到了京城後,便見到記憶裏總是熱鬧非凡的京城,如今人人惶恐不安,聽聞武容入住皇宮後便開了殺戒,殺了很多不投降的前朝老臣,又殺了很多勸告之人。沈青禾到了京城,第一個見到的人便是嚴淞,他在嚴淞那得知,武容居然沒有收手的打算,而且還打算屠城!這也就是嚴淞派人找他的原因,希望他能勸住武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