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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離開在這天的深夜,臨走前強撐鎮靜給在研究院值班的陳步青撥了一通電話,說得非常簡短,只有一句“我得去一趟他那裏。”
小小的陸安巒被王媽抱在臂彎裏,朝着男人倉促離去的背影疑惑地眨眼,不曾知這一年的春天並不通往繁華盛夏。
當遮蓋在悽慘現實之上的迷霧被層層剝去,陸成江險些跪倒在搶救室門外。
不遠處站着兩名警衛,他起初聽不明白,吳謝口中的“沈老師是被冤判的”是什麼意思,然而漸漸地,他如墜冰窟。
他聽到吳謝說:“有個叫孫繼民的人,拍到你們一些東西,拿來威脅沈老師,沈老師失手殺了他。明明只能算是過失殺人,可那人家有點勢力,一定要沈老師死刑,我太無能,找的律師只爲沈老師爭取到十五年有期。”
“我知道再不告訴你就完了,可沈老師哭着求我,說一定不能讓你知道,說他接受這個結果,甚至說那是他應得的。”
吳謝頹然靠坐在走廊牆根,由於情緒太過激動,話說得顛三倒四,可陸成江卻彷彿心臟在被人一點點撕開,思維和痛感都異常清晰。
“我知道我既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沈老師,沈老師不希望我去看他,我只好託人關照,大概是八年前,我接到電話,那頭說沈老師母親拿了一些錢過去,從那以後沈老師的妻子好幾次進去監獄裏頭看沈老師,再後來又過一年,我聽說沈老師身體和精神都變得很差,時常整日不喫不喝,我去看,竟然聽沈老師說,他跟人生孩子了,從此以後他不配爲人,他該死。”
“我才該死,我怎麼能想不到呢,沈老師的母親身體愈發不好,會強迫沈老師給家裏留後,我怎麼能想不到呢。我不敢想沈老師有多煎熬,可是我又十分卑鄙地拿孩子脅迫沈老師,跟他說作爲父親更要活下去。”
“從那以後沈老師的狀態越來越不好,我幫他申請了兩次保外就醫,醫生說應該長期調理,沈老師說他不想,還求我一定不要再去看他,他太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