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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填都填的祕書處,乾脆先找到祕書處再說,按常規祕書處應該跟省長們捱得近。不費什麼勁就在二樓發現了祕書處的牌子。不過中間還夾了個“一”字,不遠處還有祕書二處、三處、四處、五處的牌子。兩人便不知找哪處纔好。忽想起事不過三的老話,懵懵懂懂邁進三處。處裏很安靜,有趴在桌前看材料的,有雙眼盯着電腦屏幕的,還有望着窗外發呆的。只有裏問好像有人在打電話,聲音非常小,聽上去像在公園裏跟女朋友談戀愛。
也許是這裏太清靜了,兩人都不忍心打擾大家,半天蘇雪儀才鼓起勇氣,蚊子般輕輕說道:“同志,打聽個人可以嗎?”幾個人都抬起頭來,面無表情望着她倆,也不吱聲,像是不知同志爲何物似的。事實是大機關也好,小機關也罷,再也難得聽到同志這麼老土的稱呼了,據說只有相互開玩笑,將對方當做同性戀取笑的時候,才叫同志。
蘇雪儀哪知道“同志”二字還有如此高深的特殊含義?稍稍提高了嗓音:“同志,請問省長在哪裏上班?”那些人的目光顯得更加陌生陰冷了,彷彿不知省長爲何物似的。蘇雪儀忙補充道:“我們是從維都市來的,想找省長彙報工作。”卓小梅也張開嘴巴,似在聲援蘇雪儀:“省長肯定很忙,能找到副省長也行。”
這纔有人笑了,笑得很乾:“你們以爲副省長就不忙了?”卓小梅有些尷尬,正想說句副省長自然也很忙,可我們有急事要彙報什麼的,那人的笑早已收走,伏到桌前,專心敲起電腦前的鍵盤來。其他人也都掉過頭去,各忙各的去了,再沒誰理睬二位。
她們只得知趣地出了門,到別處去打聽。進了好幾個辦公室,得到的待遇基本相似。兩人乾脆不打聽了,一層層樓找上去,若能找到省長副省長辦公室的牌子,麻了膽子往裏走就是。都說官越大越平易近人,說不定真的見着省長們,還會受到熱情接待呢。想想電視裏的大官,哪個不是親民如子的樣子?
奇怪的是將總共七層樓都走到了,也沒見到省長副省長辦公室的牌子。莫非省長們不在這棟樓裏辦公?兩人有些垂頭喪氣,拖着疲憊的腿腳下了樓,打算到別的辦公樓去碰碰運氣。
走出大樓,晃着腦袋四處搜尋,再找不到第二棟這樣顯眼的大樓,唯有一些兩層的蘇式矮樓,悄悄躲在梧桐古樟松柏之類的樹木後面,那麼高深莫測。兩人就認定省長們應該在眼前這棟樓裏上班,不可能在別的地方。
剛好有一個年輕少婦推着童車緩緩過來了,兩人便走上前,指着大樓,問是不是省長們上班的地方。少婦做了肯定,說:“這是政府辦公大樓主樓,省長們當然會在裏面辦公。”蘇雪儀說:“那我們整棟樓都找遍了,怎麼沒找到省長們的辦公室牌子呢?”少婦就笑笑,說:“省長們的辦公室又不興掛牌子,你們怎麼找得到?”
她們這纔想起,樓裏至少有一半的辦公室都是沒掛牌的,便問少婦知不知道省長們在哪一層樓裏辦公。少婦搖搖頭,說她沒在裏面上過班,只知道省長們在這棟樓裏上班,到底在哪一層,那就不得而知了。望着少婦推着童車遠去,最後消失在樹林深處,兩人還在原地站了半天,猶豫着要不要再進去尋一次。好不容易到了省長們辦公的大樓,連省長們的辦公室都沒找到,回去怎麼向園裏的職工交代?兩人咬咬牙,再次往樓前的臺階上爬去。
就在她們快上完臺階時,意外發生了。只聽轟隆一聲巨響,腳下的地球像是被誰狠命擂了一錘,重重一抖。兩人頭都大了,耳膜好像已被震破,腦袋裏嗡嗡亂叫。抬眼前顧,只見才數米遠的樓廳裏濃煙滾滾,高大的玻璃門震得稀爛,玻璃渣滿地都是,人們亂作一團,蹦的蹦,竄的竄,喊的喊,叫的叫。還有慘厲的嚎聲從濃煙裏傳出來,夾着硝藥和燒焦的肌肉混雜而成的異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