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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第四天,那些戰士還沒撤走,仍沒法靠近大門半步。
也不知戒嚴何時才撤,老這麼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卓小梅忽然想起還有一個省委,省委該不會像省政府一樣,也被人炸過吧?說不定進省政府難,偏偏進省委又容易。何況照在市裏的經驗,有些事情政府解決不了,黨委那邊興許辦得到。若能找上省委書記或副書記,說不定比找省長副省長還管用。
將這個想法跟蘇雪儀一說,她也覺得應該去嘗試嘗試。這天兩人打的直奔省委大院。下了車,大門口雖然有武警站崗值班,卻沒有戒嚴的跡象。兩人不免暗喜,慶幸沒人來炸省委,否則不會有這麼一派寧靜祥和的大好局面。於是忙調整好氣息,從從容容朝大門走去。
可離大門還有三四米遠,武警卻大聲喝斥道:“哪裏去!”
這話問得好沒道理。這裏是省委大門,要進大門,自然是去省委了。這可是和尚頭上的蝨子,明擺着的,還要問你哪裏去,真滑稽。可你還不能這麼去跟他辯解,因爲現在他是把門將軍,讓誰進門,不讓誰進門,全憑他一張嘴說了算。蘇雪儀只得連連點頭,討好地笑道:“到省委去。”
武警從上到下打量着兩位,那警惕的眼神,彷彿她們是本·拉登派來的。只是他的軍事知識可能有限,弄不明白本·拉登到底有沒有這種類型的女部下,這才問了一句:“你們是什麼人?”蘇雪儀正想說她們是維都市來的,卓小梅扯扯她的衣角,搶先答道:“我們是省政府辦公廳的,到省委辦公廳來籤一個文件。”
在省政府祕書處她們就領教過了,你說是從下面市裏來的,人家看你的眼神便明顯地帶着鄙夷,好像你是野生動物似的。這是國人的普遍心理,皇城根下抬轎子的,瞧不起外面省裏坐轎子的;省裏掌門鑰匙的,瞧不起下面府裏掌印把子的;府裏握菜勺子的,瞧不起底下縣裏握驚堂木的。卓小梅有一次參加市政府的大會,親耳聽姚市長在會上發火罵娘,說他跑到北京某部門辦事,先是傳達室的人攔着不讓進,說盡好話進去後,找到要找的小處長,人家連座都不讓,甚至眼皮也不肯抬一下。想起自己不大不小是地方上八九百萬人口的行政長官,走到哪裏都是警車開道,前呼後擁,放個響點的屁,地上要砸個坑,誰知進了京城,什麼人都可以不把你放在眼裏,真窩囊。
卓小梅瞞住自己是市裏的真相,擡出省政府辦公廳,還真管點用,武警的臉色立即由陰轉晴,說:“哦,是政府那邊的。那你們兩個過來登記一下吧。”
省委看來就是省委。省政府那邊要進辦公大樓時才登記,省委這裏還在大門口就要登記了。好在有過在省政府辦公大樓前登記的經驗,兩位也就並不發怵,跟武警走進大門口旁的傳達室,先在被訪者欄目裏虛構一個還算文氣的名字,註明系省委辦公廳處長,再在來訪者一欄裏隨便編了兩個女人名字。不想放了筆要往裏走,武警又攔住道:“還得把你們兩個的身份證號碼也給填上。”
這下兩位傻了眼。她們想象力再豐富,也想不到從傳達室經過還得填寫身份證。身份證當然有,就在包裏,可那是維都市公安局頒發的,名字也跟剛填在登記本上的絕然不同。這不僅僅是欺騙,簡直就是惡性欺詐了。而且欺詐的是堂堂省委,真是狗膽包天,該當何罪?卓小梅知道今天這一道關卡是過不去了,有些懊惱,嘀咕道:“來省委辦事,又不是到賓館裏住宿,還要登記什麼身份證,這是哪來的規矩嘍?”蘇雪儀也幫腔道:“是呀,在省委省政府之間走動,又不是出國訪問,帶個身份證在身上幹什麼?何況我們經常到省委來辦事的,以前怎麼不登記身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