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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陸把審訊的文具、戒具準備妥當,坐在我的對面盯着我的臉,滿目狐疑、眼光陰沉。小陸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小臉兒白淨,戴着一副比較誇張的近視鏡,歲數不大,卻已經有些微微的謝頂,他此時緊盯我的眼睛,彷彿要從我的臉上找出什麼答案。我心裏有些發虛但依舊故作鎮靜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與他對視着並不迴避他咄咄逼人的目光,這是傳說中的“心理較量”嗎?我當時其實也並不知道,只是自己不習慣迴避別人遞過來的不屑或挑釁的眼神,一有這種眼神出現我必定要以十倍的不屑與挑釁給逼還回去。屋裏靜得只聽見爐子上的那壺開水“咕嘟咕嘟”冒泡兒的聲音。我心裏知道,審訊一定是要同時兩人在場方可開始訊問,此時屋裏只有小陸和我,小陸是想先入爲主地在心理上先把我拿下搞定,然後再開始審訊便可順理成章、順順利利地把想要得到的審問材料搞到手。我在心裏打着自己的算盤:三傻子肯定已經成了他們的所謂污點證人了,但是他到底撂了多少?都撂的是誰?怎麼撂的,撂得徹底嗎?這一切還都是問號,看這意思小陸是在等老董呢,那個老董幹嗎去了?怎麼剛要開始的審訊他卻急急忙忙地又出門去了?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地在我與小陸的對視中溜走了,直到屋門一開,一股寒風夾雜着雪花,將老董捲了進來,他凍得直縮脖子,進屋後一句話沒說,只是拿了一隻茶缸子,提起爐子上的水壺往裏倒了一缸子開水後,將茶缸子放在我的面前,並且還將一根菸和火柴一併也放在那兒了。我不領情地抬頭瞄了他一眼,指着小陸從我口袋裏翻出的個人雜物說:“我抽不慣您這個,我還是來我那墨菊吧!”老董都沒拿正眼看我,一扭身將我那盒墨菊扔給我。我急忙抽出一支叼在嘴裏,點上了煙深深地狠嘬一口。老董在小陸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用深邃的目光審視了我幾秒鐘,扭頭對小陸說:“開始吧!”以下我就以筆錄的形式描繪一下,我第一次被派出所與老爺訊問的情形:
小陸問:“知道今天爲什麼把你弄到這兒來嗎?”
我說:“不知道!”
小陸問:“還用我們給你交代交代政策嗎?”྄
我說:“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是嗎?”
小陸說:“嚯!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染得已經夠黑的啦,沒少惹禍是嗎?我告訴你,我們沒有依據不會隨便抓人找你,既然把你弄來了,你就肯定有事兒,要不我們也不會費心拔力地蹲你!”
我:“噢!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是嗎?這話我在電影裏聽過!”
小陸絕對是被我的態度和回話激怒了,一拍桌子大聲呵斥:“你甭跟我這兒油嘴滑舌,你甭看你現在滿不在乎,一會兒我給你上上手段,我看你還能挺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