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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不會有感到累的時候。”她回答。
有時向他們迎面走來一些散步的人們,幾乎人人都向她鞠躬致意——有些是恭恭敬敬的,有些甚至是低三下四的。其中有一個人,長得相當漂亮而且衣冠楚楚,是個黑髮男子,她用一口地道的巴黎話老遠對他大聲說:“聽着,伯爵,無論今天還是明天都不要到我家裏來。”①那個人默默摘下帽子向她深深鞠了一躬。
①原文爲法文。
“這是哪一個?”由於俄國人大家都有的那種天生“好奇”的壞習慣,薩寧向她發問。
“他?一個法國人——這種人在這裏轉來轉去的可多着呢……來討好我——不用說了。不過該喝咖啡了。我們回去嗎?您大概已經餓了。我那位良人也許已經扒拉開眼皮兒了。”
“良人?扒拉開眼皮兒?”薩寧暗自重複這句話說……“一口法語說得又多麼漂亮……奇怪的女人!”
瑪麗婭-尼珂拉耶芙娜的估計沒有錯。當她和薩寧一起回到旅館的時候——她的“良人”或者說“胖子”頭戴那頂一成不變的菲斯卡帽子,已經坐在擺好餐具的桌子邊等着了。
“叫人好等!”他大聲說,裝出一副酸溜溜的樣子。“我簡直想不等你,自己喝咖啡了。”
“不要緊,不要緊,”瑪麗婭-尼珂拉耶芙娜愉快地回答。“生氣啦?這對你的健康有好處,要不你全身都要僵化了!看我把客人請來了。快打鈴!來,咱們喝咖啡,咖啡——最好的咖啡——用薩克森瓷碗盛着,又鋪上雪一樣自的桌布!”
她摘下帽子、手套,——往手心裏一拍。波洛索夫斜着眼自下向上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