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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遺憾,她們不是男孩。”父親說道。
有一天,我發現我得了一種可怕的病,因爲血從我的兩腿之間滲出來;我肯定要死了!於是我去找卡莉斯塔。她噗嗤一笑。接着,她向我作了解釋。“這只是一個小麻煩,”她說道。她還說,我該稱它爲“朋友”或“訪客”。瑞妮的看法卻更具宗教色彩。“這是災禍,”她說道。她差點說這是上帝又一個奇特的安排,是爲了讓生活更不易。她說,事情往往都是這樣的。至於血,你撕些破布來不就完了。(她沒有說“血”,而是說“髒東西”。)她爲我沏了杯黃春菊茶,喝起來像爛生菜的味道;另外,她還爲我灌了個暖瓶來緩解我肚子的陣陣絞痛。然而,這兩種方法都不管用。
勞拉在我的牀單上發現了一處血跡,於是就開始哭泣。她以爲我要死了。她嗚咽着說,我會像母親一樣,不告訴她一聲就死掉。我會生一個像小貓一樣的灰色小嬰兒,然後死去。
我告訴她別犯傻。我說,這血跡與嬰兒沒關係。(卡莉斯塔沒有對我說過關於生孩子的問題。她無疑認爲,灌輸太多這方面的知識會扭曲我的心靈。)
“總有一天你也會這樣的,”我對勞拉說,“當你到我這個年齡的時候,你也一樣。女孩子都免不了這種事情。”
勞拉很氣憤。她拒不相信我所說的話。就像關於許多別的事情一樣,她深信她會是個例外。
那時候,我和勞拉在照相館裏照了一張相。我穿着深色絲絨連衫裙,樣子對我來說嫌小了,因爲我明顯已經有了所謂的“胸脯”。勞拉坐在我旁邊,身穿同我一模一樣的裙子。我們倆都穿着齊膝的白襪子和“瑪麗·簡”牌的漆革皮鞋;雙腿端莊地交叉在踝部,按規矩右腿在上。我用胳膊摟着勞拉,卻有些遲疑,彷彿有人命令我這樣做的。而勞拉則雙手交疊放在膝上。我們的頭髮中分,梳在腦後。我們倆都在微笑,笑中帶着害怕;當孩子必須聽話和微笑時都是如此,似乎聽話和微笑是一回事。我們的笑容是在不滿意的威脅下擠出來的。這種威脅和不滿來自父親。我們害怕父親的威脅和不滿,但又不知如何避免。
<hr/><ol><li>[12]家庭教師的名字“瓦奧萊特”(Violet)與英文中“暴力”(violence)一詞有幾分相似。​</li><li>[13]此處“他”指詩中女主人公的情人。​</li><li>[14]費邊社:1884年成立於英國倫敦,主張用漸進的改革方法實現社會主義。​</li></o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