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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把它們給丟了。”我說。
“她會再買一副的。”他沮喪地說道。
“把手套留下吧。就說你忘記帶走了,你會來取的。以後也不用來取了。”我想象在孤獨的夜晚,我握着沃爾特的一隻皮革空手:它勉強算是一個伴侶。真可悲。也許我應該買一隻貓,或者一隻小狗。某種溫暖、不嘮叨、毛茸茸的東西——一個同伴,爲我守夜。我們需要和哺乳動物擠在一起;太孤寂對視力有害。不過,如果我有那樣的寵物,我很有可能被它絆倒而摔斷脖子。
沃爾特的嘴抽動了一下,咧嘴而笑,露出了上牙的齒尖。“英雄所見略同,對嗎?”他說,“那麼,也許你該偶然或故意地把手套倒到垃圾桶裏去。”
“沃爾特,你這無賴。”我說道。沃爾特笑得更厲害了,往咖啡里加了五勺糖,一口喝下去。然後,他雙手按在桌子上,把身體撐到空中,像一座被繩子吊着的尖塔。在那個動作中,我突然預見了他和我有關的最後一個動作:他將抬起我棺材的一頭。
他也知道這一點。他站在一旁。他不是個徒有虛名的巧匠。他不會大驚小怪,他不會丟下我;他將保證我在最後的短短旅程中走得平穩、安全。他會說:“把她抬起來。”然後,我就起來上路了。
這是悲哀的事。我知道悲哀,而且還令人傷感。不過,請容忍我。垂死的人應該允許有某種自由,就像孩子過生日的時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