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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我照常要了份茶加兩塊麪包,買了一盎司菸草,結果兜裏只剩下半個便士。我還不想找B借錢,所以除了去臨時收容所應該就沒其他選擇了。我不太清楚怎麼去,但我知道羅姆頓有一家收容所,於是我便動身出發,下午三四點到的那兒。有一個瘦巴巴的老愛爾蘭人倚在羅姆頓市場的豬圈旁,明顯是一個流浪漢。我走過去靠在他旁邊,把我的煙盒遞給他。他打開煙盒,驚訝地看着裏面的煙:
“老天,”他說,“你的煙真好呀!你到底怎麼搞到的?你沒走多遠路吧?”
“怎麼,難道你們路上不抽菸嗎?”我說。
“噢,我們也抽菸,看。”
他掏出一個生鏽的鐵盒,以前是用來裝方糖的。裏面有二三十個菸頭,都是從人行道上撿回來的。愛爾蘭人說他很少抽其他煙,他還說,如果留點神,一天可以在人行道撿到兩盎司的煙。
“你是不是想在倫敦找地兒(臨時收容所)住?”他問我。
我說是,心想這樣他就會認爲我和他一樣是流浪漢,接着我問他羅姆頓的收容所怎麼樣。他說:
“唔,那兒發可可。有的地兒發茶,有的發可可,有的發燕麥粥。在羅姆頓,他們不發燕麥粥,感謝上帝,至少上次我住這兒時他們沒給我喝燕麥粥。我還去過約克和威爾士。”
“燕麥粥怎麼了?”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