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1/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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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淵明集》八卷(內府藏本)
晉陶潛撰。案北齊陽休之序錄潛集行世凡三本。一本八卷,無序。一本六卷,有序目,而編比顛亂,兼復闕少。一本爲蕭統所撰(案古人編錄之書亦謂之撰,故《文選》舊本皆題梁昭明太子撰,而徐陵《玉臺新詠序》亦稱撰錄豔歌凡爲十卷。休之稱潛集爲統撰,蓋沿當日之稱,今亦仍其舊文),亦八卷,而少《五孝傳》及《四八目》。《四八目》即《聖賢羣輔錄》也。休之參合三本,定爲十卷,已非昭明之舊。又宋庠《私記》稱《隋經籍志》潛集九卷,又云梁有五卷,錄一卷。《唐志》作五卷。庠時所行,一爲蕭統八卷本,以文列詩前。一爲陽休之十卷本。其他又數十本,終不知何者爲是。晚乃得江左舊本,次第最若倫貫。
今世所行,即庠稱江左本也。然昭明太子去潛世近,已不見《五孝傳》、《四八目》,不以入集,陽休之何由續得?且《五孝傳》及《四八目》所引《尚書》自相矛盾,決不出於一手,當必依託之文,休之誤信而增之。以後諸本,雖卷帙多少,次第先後,各有不同,其竄入僞作,則同一轍,實自休之所編始。庠《私記》但疑《八儒》、《三墨》二條之誤,亦考之不審矣。今《四八目》已經睿鑑指示,灼知其贗,別著錄於子部類書而詳辨之。其《五孝傳》文義庸淺,決非潛作。既與《四八目》一時同出,其贗亦不待言。今並刪除。惟編潛詩文仍從昭明太子爲八卷。雖梁時舊第今不可考,而黜僞存真,庶幾猶爲近古焉。
△《璿璣圖詩讀法》一卷(湖北巡撫採進本)
明康萬民撰。萬民字無沴,武功人,海之孫也。蘇蕙織錦回文,古今傳爲佳話。劉勰《文心雕龍》稱迴文所興,道原爲始。則齊、梁之際,尚未見其圖。此圖及唐則天皇后序,均莫知所從來。考《晉書列女傳》載:“苻堅秦州刺史竇滔,有罪徙流沙。其妻蘇蕙織錦爲迴文旋圖詩。”無滔鎮襄陽及趙陽臺讒間事。
又考《晉書孝武帝紀》稱:“太玄四年,苻丕陷襄陽。”《苻堅載記》稱:“以其中壘梁成爲南中郎將,都督荊揚州諸軍事、荊州刺史、領護南蠻校尉,配兵一萬,鎮襄陽。”亦不言竇滔。與序所言,全然乖異。序末稱如意元年五月一日。是時《晉書》久成,不應矛盾至此。又其文萎弱,亦不類初唐文體,疑後人依託。然《晉書》稱其圖凡八百四十字,縱橫宛轉以讀之,文多不錄,則唐初實有是圖。又李善注江淹《別賦》,引《織錦回文詩序》曰:“竇滔秦州被徙沙漠,其妻蘇氏,秦州臨去別蘇,誓不再娶。至沙漠,更娶婦。蘇氏織錦端中作此迴文詩以贈之。苻國時人也。”其說亦與《晉書》合,益知詩真而序僞。考黃庭堅詩已用“連波悔過陽臺暮雨”事,其僞當在宋以前也。序稱其錦縱廣八寸,題詩二百餘首,計八百餘言。縱橫反覆,皆成章句。黃伯思《東觀餘論》謂:“其圖本五色相宣,因以別三、五、七言之異。後人流傳,不復施採,故迷其句讀。”又謂“嘗於王晉玉家得唐申諴之釋,而後曉然。”今諴本已不傳。僧起宗以意推求,得三、四、五、六、七言詩三千七百五十二首,分爲七圖。萬民更爲尋繹,又於第三圖內增立一圖,並增讀其詩至四千二百六首。合起宗所讀,共成七千九百五十八首。合兩家之圖,輯爲此編。夫但求協韻成句,而不問義之如何。輾轉鉤連,旁行斜上,原可愈增愈多。然必以爲若蘭本意如斯,則未之能信。存以爲藝林之玩可矣。起宗不知何許人。王士禎《居易錄》載趙孟頫妻管道昇《璿璣圖》真跡,已稱起宗道人云雲,則其人當在宋元間也。
△《鮑參軍集》十卷(安徽巡撫採進本)
宋鮑照撰。照字明遠,東海人。晁公武《讀書志》作上黨人。蓋誤讀虞炎序中“本上黨人”之語。“照”或作“昭”,蓋唐人避武后諱所改。韋莊詩有“欲將張翰松江雨,畫作屏風寄鮑昭”句,押入平聲,殊失其實。(案宋《禮部貢舉條式》,“齊桓”違諱,作“齊威”,可用於句中,不可押入微韻。)沈約《宋書》、李延壽《南北史》作於武后稱制前者,實皆作“照”,不作“昭”也。照爲臨川王子頊參軍,沒於亂兵,遺文零落。齊散騎侍郎虞炎始編次成集。《隋書經籍志》著錄十卷,而注曰梁六卷,然則後人又續增矣。此本爲明正德庚午朱應登所刊,雲得自都穆家。卷數與《隋志》合,而冠以炎序,未審即《隋志》舊本否。考其編次,既以樂府別爲一卷,而《採桑》、《梅花落》、《行路難》亦皆樂府,乃列入詩中。唐以前人,皆解聲律,不應舛互若此。又《行路難》第七首“蹲蹲”字下注曰:“集作樽樽。”“啄”字下注曰:“集作逐。”使果原集,何得又稱“集作”?此爲後人重輯之明驗矣。然文章皆有首尾,詩賦亦往往有自序、自注,與六朝他集從類書採出者不同。殆因相傳舊本而稍爲竄亂歟?鍾嶸《詩品》雲:“學鮑照‘才能日中市朝滿’,學謝朓‘劣得黃鳥度青枝’。”今集中無此一句,益知非梁時本也。
△《謝宣城集》五卷(內府藏本)
齊謝朓撰。朓字元暉,陳郡陽夏人。事蹟具《南齊書》本傳。案朓以中書郎出爲宣城太守,以選復爲中書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