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三字經11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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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文鼐誡弟專心致志
【原文】
境苦樂無常,人心爲之也。適千里者百里跬步,適萬里者千里門庭,閉戶光生,瞻戶外屨,驚跋涉矣。夏日中天,行者望扶蘇一木,趨而憩之,如清涼國;重檐廣廈,鋪簟當風,侍者交扇,喘若吳牛。夫一木不涼於廣廈。戶外不遠於千里,心之所存,境從而變,天下事大抵然也。夫貴者方以冕組爲桎梏,或注意林下;富者方以多財爲禍患,而朵頤靈龜。苟其地易,彼此交羨,苦樂庸有定乎?童稚婦女之謦咳,門以外之剝啄,偶接於耳而亂人心者,意相關也;號叫怒詈,**擊鬥之紛拿,雜然吾目而無所於動者,於意無涉也,故心有所擾,靜乃成喧,及其既安,鬧轉成寂。存系者在遠猶親,專營者視物無睹。君子素位而行,無入不自得;若必待日用所需,種種具足,遠離塵俗,遺世獨立,乃始畢力爲吾所欲爲,自少逮老,安所得此閒曠之時與地而用之耶?吾觀古人之著作,多出窮愁無聊之極,至有受書囹圄、執卷馬上者,彼其人寧獨異乎?昔伯牙學琴既成,其師引而之窮島無人之境,天風海濤,呼吸震盪,伯牙頓嘆其師之移我情也。吾弟此行,若能凝乃神,篤乃慮,寢食夢寐,惟書是求,則斷簡殘編,無往非治境治心之要;發爲文章,必光明雄駿,向來心境,日以變化。此郡城一席地,命曰“天風海濤”可矣!
——選自《績學堂文鈔》
【譯文】
苦與樂沒有一定的規律,因爲每個人的心情隨着不同的境遇而變化。走千里的人,走完百里只當剛走半步,走萬里的人,走完千里只當剛出門庭;關起門來滿屋生輝,看見門外的鞋子,也會害怕長途奔波。夏天烈日當空,走路的人看到一棵枝葉繁茂的樹,便會趕緊走過去休息,好像到了清涼國;重疊寬敞的高樓大廈,鋪着竹蓆,面對着涼風,侍奉的人交相搖扇,好像吳地的牛一樣喘不過氣來。一棵樹不比高樓大廈風涼,門外面不比千山萬水遙遠。可見有怎樣的環境就有怎樣的心境,天下的事情大抵如此吧,顯貴的人以戴官帽爲受束縛,想隱退山中;豪富的人以財多爲禍患,問靈龜吉凶。如果改變地位,彼此互相羨慕,那麼苦樂還需要有定準嗎?婦女兒童的言笑咳嗽,外面的敲門聲,偶爾聽到也會擾亂心中的寧靜,這是因爲和自己的心境有關;面對着號叫怒罵,**擊斗的紛擾,卻無動於衷,這是因爲和自己的心境無關。所以心一旦被擾亂,寧靜也會變成喧鬧,一經安定下來,喧鬧也會變成寂靜。存心牽掛的即遠而近,專心一致的視而不見。君子依照平日的樣子去做,就能無入而不自得。如果一定要等待日用之所需,樣樣具備,遠離塵世,超然獨立於人世之外,然後纔開始全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那麼從小找到老,也很難找到這種空閒的時間和地方。我看古人的著作,多寫自己窮愁、無聊之極的東西,甚至有在監牢裏受教、在馬背上讀書的,這些人難道有什麼特別不同嗎?昔日伯牙學成琴藝,老師把他帶到一個沒有人煙的島上,狂風海濤大作,連呼吸都受到震盪,伯牙頓時感嘆老師在轉變自己的情操;此次入郡城求學,如果你能聚精會神,集中思想去求索,喫飯睡覺,想到的只是讀書,那麼即使殘缺不全的書籍,也都是提高自己情懷的要素。隨感而發的文章,必然光明雄勁。人的心境向來是隨着時間而變化,如果你能把握上述要點,那麼這郡城一席之地就可稱爲“天風海濤”了!
愛新覺羅·玄燁誡子博覽羣書
【原文】
朕自幼齡學步能言時,即奉聖祖母慈訓,凡飲食、動履,言語,皆有矩度,雖平居獨處,亦教以罔敢越軼。少不然,即加督過,賴是以克有成。八齡纘承大統,聖祖母作書訓誡衝子曰:“自古稱爲君難,蒼生至衆,天子以一身君臨其上,生養撫育,無不引領而望,必深思得衆則得國之道,使四海之內鹹登康阜,綿歷數於無疆惟休。汝尚其寬裕、慈仁、溫良、恭敬,慎乃威儀,謹爾出話,夙夜恪勤,以祗承乃祖考遺緒,俾予亦無疚厥心。”朕仰戴斯言,大懼勿克遵茲丕訓,惟曰:“庶其自強不息,以日新厥德。益思學問者,百事根本,不能學問,則漸即於非幾。”以故自少讀書,深見夫爲學之要,在手窮理致知,天德王道,本末該貫,存心養性,非此無以立體、齊治、均平,非此無以達用。於是孜孜焉日有程課,樂此忘疲。雖帝王之學不專事纂組章句,顧由博而約,往哲遺訓,惟能網羅記載,搜討藝文,斯足增長見聞,充益神智。朕機務之暇,講肄諸經,參稽《易》學,於《太極》、《西銘》之義,《河圖》、《洛書》之旨,往往潛心玩味。以次歷觀史乘,考鏡得失,旁及古文詩賦、諸子百家。《說命》言“念終始典於學”,《周頌》言“學有緝熙於光明”,朕所以朝斯夕斯至今弗輟者也。
書亦六藝之一,朕每念心正筆正之說,作字自來未敢輕易,喜臨摹古法書,考其源委。又《禮記·射義》稱事之盡禮樂而可數爲,以立德行者莫若射。故聖王務焉。《易大傳》言:弧矢之利以威天下。朕自少習射,亦如讀書作字之日有課程,久之心手相得輒命中,用率虎賁羽林以時試肄。念祖宗以來,以武功定暴亂,文德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