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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這位年輕的英雄,不去注意他的崇拜者,而更多地注意起我來。在他看來,彷彿誰有我不低於他的威風,這樣的感覺傷害了他的自豪感。他向大家打聽了我的名字,然後向初次見面的我相呼道:
“喂,溝口。”
我依然不言語,直勾勾地望着他。他衝着我笑了,笑容裏含着一種似是掌權者的謅媚的東西。
“怎麼不回話呀?你是啞巴嗎?”
“是結、結、結巴。”他的一個崇拜者代替我回答了一句。
大家扭着身子笑了起來。嘲笑這種東西是這樣的耀眼。對我來說,同班同學那種少年期特有的殘酷的笑聲,猶如灑滿陽光的葉叢那樣璀璨奪目。
“什麼呀,是結巴?你不想上海軍學校嗎?結巴嘛,一天就會給你整治好的。”
不知怎的,我竟很快做出了明確的回答。語言流暢與意志無關,抽冷子脫口說出:
“不上。我要當和尚。”
大家鴉雀無聲。年輕的英雄低下頭來,摘了身邊的一根草,街在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