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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爾不請自來,說是要來喝杯酒,但我知道,他其實是不喝酒的。幾周過去之後,回想起發豔那次荒唐的見面,簡直難以置信:甚至連談話的細節也不大清楚了。那次的細節就像是羅馬古墓裏的殘缺文字,而我就像一個考古學家,依據我的學術偏見去填補上那些空白。我甚至覺得他是在愚弄我,那番談話是一場計劃周密、幽默的僞裝,爲的是掩蓋他的真實目的,因爲在西貢已有傳言,說他是從事祕密活動的,“祕密”這個詞其實並不恰當。也許他正將美國軍火供應給第三勢力——發豔主教的軍樂隊,那些嚇壞了的、沒有薪水的年輕士兵,這是他餘下的全部兵力了。河內的那封調職電報,我一直留在口袋裏。這件事即便告訴給鳳,也沒什麼意義,那隻會讓我們剩下的幾個月變得極其糟糕,充斥着淚水與爭吵。甚至不到最後一刻,我都不會去申請辦理出境證,萬一移民局裏有她的熟人,那就難辦了。
我告訴她:“派爾會在六點過來。”
“我要去找我姐姐。”她說。
“我想他主要是想見你。”
“他不喜歡我,也不喜歡我的家人。你走之後,姐姐邀請過他幾次,他從沒赴約過。姐姐很傷心。”
“你不必出去。”
“如果他想見我,可以邀請我們去美琪大飯店。他只是想跟你談些私事——關於生意之類。”
“他是做什麼生意的?”
“大家說他進口很多很多東西。”
“具體是什麼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