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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說嗎?”
“如果她說了,也是慢慢道來。”
我想:“你是多麼自豪啊,如此超然,擔任記者,而不是評論員,你在幕後造成了多大一團混亂。另一種戰爭是比這更加天真,即便是迫擊炮,造成的傷害比起這個,也還是更小些。”
如果我違揹我最深處的信念,說出“可以”這兩個字,那樣對你會有好處嗎?你說你被召回到英國來,我能意識到你是多麼厭惡回到這裏,會想方設法地進行拖延。我可以預見到,你喝了太多酒之後,又要結婚了。第一次的時候我們真的盡力嘗試——我和你都很盡力——可我們失敗了。第二次的時候,沒人會像第一次那樣盡力了。你說失去了這個女孩兒,你的生命也就走到盡頭了。但這同樣的話你曾經也對我說過——我可以把那封信拿給你看,我還留着它——我想同樣的話你也對安妮說過。你說,我們一直試圖對彼此坦誠相待,但,托馬斯,你的真話總是那麼短暫。跟你爭辯,或者試着讓你明白這些道理,這些又有什麼好處呢?按照我的信仰行事或許更容易些——你也許會認爲這不合理——那麼我簡明地寫給你:我不相信離婚,我的宗教也禁止離婚,所以答案是,托馬斯,不可以——不可以離婚。
在“摯愛的,海倫”那句結尾之前,大概還有半頁內容,我沒有去讀。我想那半頁內容是關於天氣的消息,以及一位我敬愛的老姑媽的近況。
我沒有理由抱怨,這樣的答覆也並不出我所料。裏面所說的,很多都是事實。希望她寫這封信的時候,沒有思考很長時間,因爲回憶這些往事,不僅傷害到我,對她也是一種傷害。
“她說‘不可以’嗎?”
我幾乎毫不猶豫地說:“她還沒有下定主意。還有希望的。”
鳳笑了起來。“可你說到‘希望’時,卻拉長了臉。”她躺在我的腳上,像一隻趴在十字軍戰士的墳墓上的狗,替我燒着鴉片,我在考慮,該對派爾說些什麼呢。等我抽完四袋鴉片後,我覺得自己對未來有了充分的準備,我告訴鳳,還是有一定的希望——我的妻子正在諮詢律師。從現在起,我隨時都可能收到重獲解放的電報。
“這件事無關緊要。你可以擬定一個協議。”她說,我能聽到她姐姐正在通過她的嘴對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