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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刚走,术士就来了,他事业挫败,戴着华丽的头巾,举止焦虑不安;他收费很低廉。他给蓝色房间驱除了邪魔,然后立起了一道隐形的阻挡邪魔的障碍。他还建议在门口和窗户上悬挂芦荟条,并且说家里的人应该知道大厅的门廊里一定要挂一个黑色玩偶用来驱魔:预防总是比医治要好。然后他询问是否应该准备一剂混合剂。
他的提议被否决了。“阿华田,费罗尔冲剂,泡腾片,”赛斯说,“要是再给穆罕一剂你的混合剂,你不把他变成药囊了?”
但是他们还是挂起了芦荟条;这是一种自然的净化剂,不需要花什么钱,而大宅里储备充足。他们也悬挂了那个黑色玩偶,那是图尔斯商店里的一小部分积压存货中的一个,是没有得到阿佤克斯人喜爱的英国制造的产品。
下午,一辆卡车运来了绿谷的家具。家具全部被打湿,褪了色。莎玛的梳妆台的上光漆已经变成白色。床垫被水浸透了,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椰子纤维膨胀起来,玷污了床垫套。毕司沃斯先生书上的布封套依然黏黏的,封套的颜色浸染了书页的边缘,书页皱巴巴地粘在一起。
四柱大床的金属部件被原封不动地留在长屋里曾经属于莎玛和毕司沃斯先生的那个角落,床垫和床板被拿到太阳底下晒干。橱柜立在大厅靠近厨房的门边,在被煤烟熏黑的绿色墙壁映衬下,看起来几乎是新的。橱柜上仍然摆放着那套日本咖啡套具(每只杯子的杯底都有一个日本女人的头像,杯子外壁印有凸饰的一条喷火的龙),那是赛斯给莎玛的结婚礼物,从来没有用过,只被擦洗过。绿桌子也被放到了大厅里,但它在零乱不搭的家具堆当中很不起眼。摇椅被放在楼上的阳台上。
赛薇痛苦地看见家具这样散布各处,并遭受漠视,更让她生气的是看见摇椅几乎立刻就被不正当地占用了。起初孩子们只是站在摇椅藤编的椅面上剧烈地摇晃,然后他们开发出一个游戏,四五个孩子爬上摇椅摇晃,另外四五个孩子试图把他们揪下来。他们在椅子上打成一团,最后掀翻了椅子:这就是游戏的高潮。赛薇知道抗议只能使自己尴尬,便到玫瑰房间去了,房间里仍然到处都是水盆、精巧的水壶和管子,散发着各种气味。她向莎玛抱怨。
莎玛和她的孩子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温柔,尤其是在她分娩之后。莎玛抚摸着赛薇的头发,告诉她不要介意,她只是自私,如果她向别人抱怨的话必然会引发一场争吵。毕司沃斯先生生病了,莎玛说,而她自己也不舒服,赛薇不应该惹怒别人。
“他们把衣柜放到哪里了?”
“在长屋里。”
莎玛看上去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