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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不願意離開!”
“一英寸都不肯動。情況就是如此,你有什麼辦法。塔爾博特太太很善良,起初還想把姑娘再請回去。可是她不幹,她偏要到波爾坦尼太太家,現在她應該嚐到滋味了,那是活受罪,女主人從來不知道僕人和奴隸有什麼區別,她的職位就像一隻刺人的荊豆枕頭。可是她卻樂此不疲,毫不動搖。你可能不相信,史密森。你就是把英國王位讓出來給她,她也不會接受。”
“但是……我覺得這簡直不可思議。你剛纔告訴我她所拒絕的,正是我們考慮的事。歐內斯蒂娜的母親——”
“對老太太來說,這隻能是浪費時間,我的老弟。”他對查爾斯苦笑,接着收起笑容,從壁爐擱架上取下格羅格酒壺,把酒杯滿上。“但是優秀醫生哈特曼也描繪過類似的病例。他談到的一個病例十分突出,我想起來了,他說的是一個年輕寡婦,名叫韋瑪,她的丈夫是騎兵軍官,在野外演習事故中身亡。你看,情況何其相似。這個女人深深爲其舉哀,屬正常情況,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是事情變得沒完沒了,日復一日,史密森,年復一年。家裏的一切她都不允許改變。死者的衣服還掛在他原來的衣櫃裏,他的菸斗照樣放在他生前喜歡坐的靠背椅旁邊,甚至在他死後收到的一些信件……你瞧……”醫生指向查爾斯背後的陰影處,“你瞧,信就放在像那樣的銀盤子裏,原封不動,年復一年,紙都變黃了。”他稍作停頓,對查爾斯莞爾一笑,“你的菊石裏是永遠挖掘不出這樣的奧祕來的。這可是哈特曼親口說的。”
他站起來,注視着查爾斯,講話的時候用一個手指比畫着,似乎想讓他把每一個字都記住。“那女人抑鬱成癮了,就像上了鴉片癮一樣。現在你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嗎?她的悲傷變成了她的快樂。她想成爲祭品,史密森。你我畏縮不前之處,她卻大踏步向前。她瘋狂了,你明白嗎?”他重新坐了下來。“玄乎,太玄乎了。”
兩人緘默無言。查爾斯把方頭雪茄煙頭扔進壁爐,立即燃起了火苗。他提出下一個問題的時候,發現自己沒有勇氣正視醫生的目光。
“她從不向任何人袒露心扉嗎?”
“她最親密的朋友無疑是塔爾博特太太,但是她告訴我,姑娘對她也守口如瓶。我以爲我能……可是我也敗下陣來了。”
“如果……我們不妨做個設想,要是她能把心中的隱祕向一個同情她的人傾訴——”